寒煙的臉色變了變,唐博筠貼身伺候的丫鬟,就隻有她同淩雪兩個,二等丫鬟根本連房都進不來,她與淩雪就同原先四姑娘身邊的白芷一般,都是先夫人留下的。
寒煙自認為模樣比淩雪出挑,早就有了做姨娘的心思,雖然她知道唐博筠的身子並不好,可畢竟是侯爺唯一的子嗣,隻要自己的肚子爭氣,能在唐博筠娶妻前爬了床,再生下個兒子來,那麼日後武安侯府多半是要她的兒子來繼承的。
仗著自己的模樣出挑,又在唐博筠身邊伺候那麼久的情分,寒煙竟然沒有立刻退下,反而頂撞道:“少爺,寒煙還要伺候您吃藥,放涼了就沒有藥效了。”
不等唐博筠開口,唐蓮子的臉色就是一沉,“藥涼了便拿去熱,藥效沒了便倒掉再熬,怎的主子說話還容的你辯駁,到底誰才是主子!”
唐蓮子越說越氣,忍不住怒斥道:“我說哥哥的病怎麼一直都不見好,敢情是奴婢都想要翻身做主子了,既然如此全都打發回家去算了,我就不信還找不到幾個會照顧人的丫鬟!”
寒煙聽了唐蓮子的話,再見唐博筠同樣一臉寒意的,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她之所以敢出言頂撞,完全是仗著往日唐博筠的放縱,再有便是沒有將唐蓮子,這個東郡來的庶女放在眼裏,可唐蓮子的底氣,唐博筠的態度無疑是對她的警告。
寒煙立刻跪下哀求道:“五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想勸著少爺吃藥,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別趕奴婢走,奴婢從小就在少爺身邊伺候了,求姑娘給奴婢一條生路!”
唐蓮子聽了這話,眼神如冰刀一般在寒煙的身上打量著,她不是沒有聽出寒煙話裏的意思,隻是她現在不想同她計較,“還不出去杵在這兒做什麼,藥我自然會勸哥哥喝的。”
“是。”
等到寒煙離開後,唐博筠這才道:“怎的生這麼大的氣,不待見她也不必如此。”
自從那次差點被人殺掉,唐博筠的腦中閃過許多場景,似乎看到了唐蓮姿被綁在銅柱上受烈火焚身之苦,又死而複活成了唐蓮子這事後,雖然事後唐蓮子怎麼也不肯再多說一句,卻也算承認了她便是唐蓮姿的身份,兩兄妹往日看上去雖然淡淡的,可人後卻親近極了。
唐蓮子癟了癟嘴,“有宥連殊配的藥丸,這藥本就不必喝的,哥,你怎麼就不多防備著點,難道你忘了宥連殊的話,若是你體內的毒在這麼累加下去,那可就……”
話說到這兒,唐蓮子頓了頓,拿出那個小瓷瓶,放在唐博筠的手中道:“算了,反正日後這些藥全都不必喝了,這個便是解藥,讓你身體完全好起來的解藥!”
一向淡然的唐博筠,聽了唐蓮子這話頓時一驚,“蓮子,你的話可是真的?”
唐蓮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怎麼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不過這藥是鄒善流配的,到底還是讓宥連殊再瞧瞧的好。”
唐博筠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藥你從何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