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恒毅像毒蛇一般森冷的目光盯著,唐蓮子飛快的收了手,她的反應也是極其的快的,根本不給裴恒毅反應和發作的機會,便俯下身行了一禮,卻不起身,恭敬的道:“臣女一時失態,還請二皇子贖罪。”
唐蓮子知道,適才裴恒毅也是一時情急,那時有沒有人經過唐蓮子不知道,但是就這麼一會功夫,早早起身出來打水經過的宮人們,正詫異的看著一向好脾氣的裴恒毅身前,為何有一個行禮的女子遲遲不敢起身。
唐蓮子秉著一口氣,沒有再開口,她知道現在裴恒毅的心裏,隻怕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吧!
裴恒毅按捺住內心的狂躁深吸了一口氣,明知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美若如仙,但內裏卻是卻狡詐的很,先不說父皇壽宴那日,她明明被安排好的宮女帶進了儲秀宮,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就說昨日在水中那般危及的關頭,她還能含情脈脈的望著四皇子裴恒睿,可見她的心思便不是看起來那般的簡單的。
裴恒毅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樣的女子若不能收做己用,必須毀掉,徹底毀掉!
可裴恒毅知道,如今不是時候,而且誰讓他偏偏就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呢,既然唐蓮子主動放低了姿態,裴恒毅也就又忍了。
裴恒毅調整了一下臉上僵硬掉的笑意,伸手示意唐蓮子起身,又道:“本皇子一時情急,你也是正常反應,不必如此,起身吧。”
“多謝二皇子不責之恩,永壽宮的軟轎還等著,臣女便先行告退了。”唐蓮子徑自起身,她剛才雖然莽撞了,倒是錯打錯著弄清楚了自己對二皇子的重要性。
唐蓮子倒是沒想到,原來自己,或者說武安侯府,在二皇子的眼中居然如此重要,可既然這樣,齊淑妃又為何拚著得罪她和武安侯府,而算計她這一遭,難道二皇子當真不知情?
唐蓮子這次倒是真的誤會了裴恒毅,裴恒毅若是知道,昨日就會找機會解釋,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巴巴的在這裏截人。
此時裴恒毅也在盤算,他已然知道唐蓮子就是朵帶刺的花,想要摘走並非那麼容易的事,今日他不過才一試探,就被紮了手。
裴恒毅倒不是沒有耐心的人,可他怕有人會捷足先登,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人拿捏住了,才為上策,便道:“既然如此,本皇子也不多留了,唐姑娘慢走。哦,對了,前些日子本皇子得了一枚玉佩,雙耳同心白玉蓮佩的樣式,平日裏倒是少見,本皇子見了喜歡得緊,恨不得日日都戴在身上才好。”
裴恒毅說著,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了一枚玉佩,拿在手中把玩起來,一雙眼睛帶著戲謔的笑意,打量著唐蓮子,似乎想要看一出好戲。
果不其然,就在唐蓮子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頓時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從頭涼到了腳,整個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