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十幾名錦衣衛,皆是裴譽卿的手下,裴譽卿一年到頭不知會遇上多少回刺殺,所以見到這場麵他們倒是見怪不怪。
裴譽卿揮揮手,清了清嗓子,“把這兒處理幹淨,屍體全都帶回去,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刺殺本大人!”
說完,又向孟老夫人走了過去,一拱手道:“今日之事連累老夫人了,多謝府上五姑娘俠義心腸幫了裴某一場,老夫人若是不嫌棄,不如讓裴某親自送諸位回府?”
孟老夫人聽了這話便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姓裴的大人是有意保全她們的聲譽,又哪有不從之理,“大人受了傷不好再騎馬,若是不嫌棄不如同乘馬車,也好包紮一下傷口。”
裴譽卿一雙鳳目撇了撇唐蓮子所在的馬車,笑著應:“老夫人如此客氣,那裴某就恭敬不如從命。”
孟老夫人看出裴譽卿在錦衣衛的地位不低,更是不敢得罪,瞧見他的眼神便知,他此舉全是看在唐蓮子的份上,也不顧什麼避不避嫌的,引著人便上了唐蓮子所在的馬車。
唐蓮子將這些全都看在眼裏,雖然有些惱怒孟老夫人的做法,可這也是唯一能保全名聲的辦法,上一世她壞了名聲,這一世就更加看重這些。
孟老夫人久居家廟,不知裴譽卿的名聲,可她卻知道這玉麵閻羅是惹不得了,再者說裴譽卿胳膊上的傷,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傷的,她不是那種不知恩圖報的人。
見裴譽卿上了車,唐蓮子立刻招呼紫蘇找幹淨的布和剪子來,吩咐紫蘇為裴譽卿包紮傷口,隻是紫蘇才一上手,裴譽卿就痛呼出聲。
唐蓮子看著裴譽卿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便清楚這廝是想自己伺候他,再看孟老夫人默許的態度,強忍著心裏的不快接手,笑著咬牙,開口說:“小女子和丫鬟從東郡長大,難免粗手粗腳,還請大人海涵。”
“好說,好說。”裴譽卿看著唐蓮子眼中狡黠的光芒,嘴裏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裏暗想這小狐狸指不定要報複他。
這個念頭還沒閃過,胳膊上就是一陣劇痛,疼的裴譽卿呲牙咧嘴,還強忍著麵帶笑意,保持風度。
“大人,不疼吧?”唐蓮子眨眨眼,無辜的笑著問。
裴譽卿看著唐蓮子的笑臉,一時竟然看呆了,直愣愣的搖頭,“不、不疼。”
好你個登徒子,看本姑娘怎麼教訓你!
唐蓮子心裏暗罵一聲,手上狠狠一扯,裴譽卿本來已經有些愈合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
等到唐蓮子包紮好後,裴譽卿的臉色都有些白,顯然是失血過多。
唐蓮子“小心”的放下裴譽卿的衣袖,正要坐回去,就聽裴譽卿用極小聲的在她耳邊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狐狸,早知道爺剛才就不救你了。”
唐蓮子聽了微微一笑,唇角微動。
裴譽卿瞧著她嘴唇開合,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本姑娘教訓的就是你這樣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