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華人(2 / 3)

關琳琅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油漬,道:“今天晚上搶了幾個免費的麵包,這兩天在麵包店打臨時工。”

“那你倒真的是蠻幸運的。”周桐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向關琳琅:“很有勇氣,而且運氣也不錯,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來這邊,因為語言不通,這就是最大的困難。”

關琳琅笑了笑,反問周桐:“那你們兄弟兩個在這邊做什麼?過年怎麼不回去呢?是在上學?”

周桐被關琳琅的話逗笑了:“我都27了,哪還上什麼學,在這邊工作。我們家人基本都在這邊,就爺爺輩的還在國內。”

“你27啊?和我一樣大,我怎麼看你覺得還很小。”

“我虛歲27。”周桐笑的燦爛,道:“周凱比我大一歲,他才是27。”

“那我和他一樣大,比你大一歲。”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都回房間睡覺去了。

二樓是一個閣樓,房子很低,是一棟很老舊的房子。

在莫斯科混跡了兩周,關琳琅終於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個溫暖的安穩覺,以至於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關琳琅下了樓,周桐早已經在客廳裏坐著了,並且給關琳琅準備了早餐。

關琳琅不好意思的吃過早餐後,坐在周桐的麵前,道:“我語言不通,不會俄語,所以我想暫時都住在你這裏,你出個價格好了,我會出去找工作,賺到錢了付給你。”

周桐合上報紙,笑了起來:“給我錢做什麼?這房子也不是我的啊。”

“那是周凱的?那我付給他吧,你幫我問問他可不可以留我住在這裏。”關琳琅難為情的看著周桐,她覺得自己這半個月裏真的是改變了許多,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真的是什麼厚臉皮的話和事都做得出,說得出。

“也不是他的。”周桐笑的更加燦爛了:“算是他父親的,我大伯挺忙的,也不會在意這些,房子閑著也是閑著,你就住下來吧,也不用付什麼錢。每年華人聚在一起過年也是他在幾十年前就在這裏舉辦的,我們兩個現在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接替他所做的,覺得這樣很有意義,也很有意思,異國他鄉和自己國家的人聚在一起過新年還是很有感覺的,會有種就在國內的感覺。”

周桐說了這麼多,話題早已經從住房子上轉移到了其他地方,關琳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要是不再提住房子的事情的話,顯得她也太厚臉皮了,但是也不能不接他後半句話,會顯得不禮貌,而且他講的那麼認真。

看到關琳琅那麼糾結的表情,周桐忍不住笑了:“你不用那麼拘束,也不用想那麼多,我是講真的,房子不用付錢,你住多久都沒關係,而且這房子閑著也是閑著。”

周桐說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得走了,我還要上班。等有空了過來看你。”

關琳琅急忙站起身,滿臉愧疚:“真是對不起,因為我起的太晚了,耽誤你上班遲到了。”

周桐走到門口時,回頭笑著看向她:“不是遲到了,是曠了半天班。”

關琳琅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自己住在人家的地方不說,還害的人家要被扣工錢了。

看到關琳琅那種愧疚的表情,周桐笑著開玩笑:“自己家公司,所以沒事的,你不用在意。”

周桐離開了之後,關琳琅在房子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去了麵包店。

到了麵包店之後,關琳琅就又回到了房子裏。

因為,她被炒魷魚了……原因是,昨天晚上搶了麵包,身為麵包店的員工居然和客人搶麵包,就算是臨時工也不行,就算是免費的麵包也不行。

於是,原本心情非常好的關琳琅瞬間又落入低穀。

回到了房子裏後,她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嚕叫了,關琳琅才起身下了樓,她隨便吃了點昨天晚上還餘下來的一些零食和小甜點就出了門。

現在,沒了麵包店的那份工作她就隻能再去找新的工作了,不然真的是要餓死了,現在倒是不怕被凍死了,但是要擔心會不會被餓死了。

在外麵溜達到天黑,關琳琅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子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也感覺不到餓和困。

國內和莫斯科有五個小時的時差,國內比莫斯科要快五個小時。

司紀忱一個人行走在哈爾濱的街道上,現在已經是傍晚,街上仍是有許多人,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不管是學生還是上班族都已經放假了,再加上哈爾濱又是旅遊勝地,所以此時哈爾濱的街上人滿為患。

他來哈爾濱已經有三天了,處理好陸齊的葬禮後,他就隻身來到了哈爾濱。

他雖然不知道關琳琅去了哪,更是查不到她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他沒有一點關琳琅的消息,甚至不知道該去哪找她,但是他卻想來哈爾濱看看,心想或許能在哈爾濱遇到關琳琅。

陸齊離開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但是前幾天才下了葬。

因為爺爺想要等關琳琅回來,所以陸齊的屍體一直都被存放在水晶棺裏,等了一個月也沒找到關琳琅,沒有關琳琅的一點消息,這才把陸齊下了葬。

陸齊去世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關琳琅離開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她現在,大概還不知道陸齊已經不在了。

從前,他覺得隻要是他想找到的人他就不可能找不到,他自認為找一個人很簡單,但是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到關琳琅。

他不僅找不到她,更是連一點她的下落都不知道。

司紀忱一個人走在中央大街上,這條他們倆以前一起走過的路現在路上滿滿的全都是人。

正在司紀忱回想他和關琳琅在哈爾濱的場景時,他口袋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司紀忱接起了電話:“喂,爺爺。”

電話那端,陸炳容應了一聲,久久的卻沒再說話。

司紀忱也不講話,握著手機看著眼前的一家小店,腦海裏浮現出關琳琅在哈爾濱的時候在那家小禮品店裏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