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古仰天長笑,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果然多,但是既然有了可以利用的人,偶爾利用一下也是不錯的。莊古停了笑聲,說道:“也罷,你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你放了樓月歌,還要安排我們離開這裏。”
“樓月歌?”莊古疑惑的看向蘇媚,問道:“樓月歌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三個字,莊古便感到隱隱的不安,又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莊古還是沒深入思考下去。
“他是和月茗初一道而來的人。”蘇媚走上前來,經過笑笑的時候,她瞥了笑笑一眼,笑笑看她看著自己,心虛的轉過頭去。蘇媚也沒繼續看下去,而是對莊古說道:“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很厲害?”莊古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有多厲害?比起你們的城主,如何呢?”
“有過之,而無不及。”蘇媚抬頭,麵露擔憂之色,莊古看了看她的麵容,卻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對笑笑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也不用你殺了月茗初,你隻要將月茗初交給我,我便送你和樓月歌離開這裏。”
“好,一言為定。”
“但是。”話鋒一轉,莊古冷漠的看向笑笑,“你又拿什麼來擔保,你說會將月茗初交給我,若是你沒有做到,我又該怎麼處置你?”
此時的笑笑已經麵露懼色,若是成功了便好,那她就可以樓月歌一起離開這裏,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可是若是沒有成功,她豈不是要死在這裏?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笑笑知道他們不好惹,可是這也是她唯一一個除掉月茗初的機會。想到這裏,笑笑一咬牙,開口道:“那就任你們處置。”
“好。”莊古似乎對笑笑的回答很滿意,竟然又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已經走遠了。
蘇媚直到莊古走遠了之後,才看了看身邊的小女孩,她冷笑一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有如此心機,月茗初和你,究竟有什麼仇?你竟不惜背叛她?”
“與你無關。”笑笑頭也不抬便上樓去了,若是不利用別人將月茗初給除了,她怎麼能夠吸引到樓月歌的目光呢?所以,月茗初你可別怪我心狠。
蘇媚看著笑笑的背影,整個人都覺得難受極了,自己雖然也要殺了他們這一群人,可是比起被自己身邊的人陷害,這樣被自己殺死,可真是好受多了。看來,朝廷裏的人,也不過是終日勾心鬥角,你不放過我,我不放過你罷了。
而且剛剛他們在自己麵前達成的協議,顯然是不合理的。這個莊古,實在是太自大了,以她對樓月歌的觀察來看,估計這個莊古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那個月茗初估計也沒有那麼簡單,他們真的把一切都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從月茗初和樓月歌之間的行為看來,她敢肯定他們之間有著不凡的關係,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更不可能放樓月歌走了,萬一他帶人殺回來,那邊城不就慘了。不過,蘇媚估計莊古也沒打算放任何一個人走吧,也隻不過是打算利用那個小女孩而已。
蘇媚看著無人的樓梯,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唉,真是可憐啊。”
“蘇姑娘在歎什麼氣?誰可憐了?”月茗初說完,抬頭順著蘇媚的目光看去,卻發現樓梯上什麼因為沒有。
樓月歌也狐疑的向樓上看去,也沒有看到什麼。
“你們回來了?”蘇媚聽到他們的聲音,猛地轉身,繼而笑道:“怎麼這麼早?”
“哦,他們在醫治病人,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那你們先去休息休息吧,我還有事。”說著,蘇媚已經匆忙的走出去了。
月茗初倒是覺得今日的蘇媚有些奇怪,不像昨晚見到的那樣從容淡定,這個地方,也真的是越來越詭異了。
邊城的天氣一如既往的差,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好天氣,也不過才持續了一天而已。此時此刻,邊城的天空又回到了以前灰蒙蒙的樣子,看著像是要下雨,卻又不在下雨,在邊城裏呆了不過兩三天,有些禦醫就已經受不了這裏的天氣,不是想要回去,就是想把所有病人都帶回長安進行救治。不過還沒等到蘇媚拒絕,樓月歌已經在把禦醫們的這個想法給扼殺了。
蘇媚不同意是不想自己的朋友離開這個生活多年的家,畢竟已經離開一次,這次說什麼,他們也都不願意離開,雖然禦醫們已經在盡心盡力的救治這裏的病人,可是邊城的病人的死亡人數還是在一天一天的增多。即使是這樣,被瘟疫折磨到了一定程度,他們也誰都不願意再離開這個小城,縱然是死,他們也隻會死在這個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