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們走吧。”
“我們不能走,方才回答了您這麼多問題,還請您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你問。”
“你到底是誰?”
女子不再答話,陷入了一陣沉默。樓月歌似乎能感覺到女子內心的傷痛,她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份,一定有什麼非常重要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一定與自己想要調查的事情有關。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語氣有些沉重,樓月歌聽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了我的身份,對你沒有好處,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別告訴任何人你們見過我。”
女子極力的想要趕他們走,可是她越是這樣著急,樓月歌越是覺得有問題,但是他也不想再逼迫門簾裏的女子,隻是欠了欠身,說道:“打擾了,您放心,今日的一切,我樓月歌都不會告訴其他人。”
樓月歌說完,又盯著門簾看了一番,可是沒想到門簾竟然被一隻白嫩的手指掀開,而走出來的則是一張擁有風華絕代臉龐的女子,她的臉龐不似少女那樣嬌嫩,可是卻也保養的極好,應當是三十有幾的婦人。隻是她的左臉上有一條醒目的刀疤,這條刀疤占了她大半的臉龐,並不難看,卻很刺眼。樓月歌心一驚,這個女子,似曾相識。
而眼前的女子看見樓月歌時,麵色大驚,她從門簾裏緩緩走出,用粗糙沙啞的聲音顫抖的問道:“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樓月歌沒想到她會從門簾裏走出來,也沒有想到擁有這樣一副嗓子的人竟然會是個長相如此優雅的女子,隻是她的聲音和她臉上的刀疤,好像在訴說著過去所經曆的遭遇,心一疼,樓月歌點頭,“沒錯,我叫樓月歌。”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女子還是沒能抑製住內心的激動,淚水瞬間噴湧而出,沿著她臉上那道醜陋的刀疤緩緩流下,她看著樓月歌,眉目裏全是不敢置信,她哆嗦著伸手那雙還算細膩的手掌,想要過去摸摸樓月歌的臉,可是樓月歌卻往後退了一步,他從不讓陌生人碰他。
“你真的是樓月歌?”女子淚流不止,不過很快的,她好像察覺到自己有失大體,立即拿了腰間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白墨軒實在是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子的行為,隻覺得她有些可憐,不過三十幾歲,聲音就沙啞成這個樣子,而且她的臉還被毀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憐。白墨軒使勁的點頭道:“當然,我家門主就是叫樓月歌,樓閣的樓,明月的月,歌聲的歌。”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歌兒…”女子喃喃自語道:“真的是你,她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她抬頭,盯著樓月歌那張極像自己的臉,笑的苦澀,“你今年多大?”
“剛過了年,二十有一。”不知道為什麼,樓月歌總是對眼前的女子毫無隱瞞之心,她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可是她的眉眼卻又盡是淡雅的韻味,一顰一笑,都不似普通女子那樣平凡,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讓他想起了以前在青玉山上遇見的那個青衣道姑,她也是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隻是那個道姑在五年前就已經沒有在青玉山出現過了。
“二十一。”女子又喃喃道,不一會兒,她便笑了起來,她笑的很放肆,笑聲卻很淒厲,嚇得白墨軒連忙跑到樓月歌麵前低聲說道:“門主,咱們還是走吧,我覺得這個女人有病,大概是在這裏呆久了,腦子不好使了。”
“嗯。”樓月歌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一直笑個不停,笑的眼角的淚水都落下了,他想,這個女子也許隻是個失去親人的可憐人罷了。不然怎麼會一見到他就如此激動呢?
“抱歉,打擾了,告辭。”樓月歌轉身離開,白墨軒緊跟了出去,走之前白墨軒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隻見她盯著樓月歌的背影發怔,眼角還有未幹透的淚水,看起來很是可憐。
走出院子後,樓月歌深呼了一口氣,他覺得剛才的場景太壓抑了,那個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會是那樣熟悉呢?
白墨軒看樓月歌緊皺著眉頭,不禁勸說道:“門主,別想那個婦人的事了,我們還是趕緊辦我們的事吧,天快要黑了。”
樓月歌聞言,抬頭看了看天空,的確,身後的院子在遠處隻可見模糊的輪廓,仿佛剛剛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似的。
“好,我們再轉轉,若是沒有結果,就先回去。”
月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