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樓月歌抬起琉璃盞,看著杯中的酒被自己一點一滴的飲盡,沒有再多說什麼。白墨軒眼見著樓月歌一杯一杯的喝,也不知道是該勸還是不該勸,自從來到長安之後,樓月歌便愛上了飲酒,而且他酒量甚好,喝了數杯之後,依舊麵不改色。隻是今日他喝的有些多了,看見月茗初的馬車從樓下經過,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是冷漠的瞥了一眼,就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可是白墨軒看著月茗初的馬車平安返回,還是忍不住笑道:“門主,若是被宇文皓知道你違反了約定,會不會氣死?”其實早在兩日前,宇文皓已經派人來找過樓月歌,說隻要樓月歌不出手找夙花鈴,他就願意以千兩黃金答謝樓月歌。隻可惜他不知道樓月歌什麼都不在乎,更何況區區千兩黃金。樓月歌表麵上是答應了,可是暗地裏卻派人跟著宇文皓派出去的暗衛,在月茗初返回長安之前將一路的障礙除盡,這些事情要是被宇文皓知道了,估計會氣的大出血吧。
“他不止會生氣,估計很快就要和我宣戰了。”樓月歌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修長的手指握住琉璃盞,“他在找我之前就應該知道,我樓月歌最在乎的是什麼。”
“是。”白墨軒無奈的笑笑,這個宇文皓也不是太聰明,竟然不知道他們門主最在乎的就是月茗初,無論月茗初要做什麼,樓月歌都會不顧一切的去幫她。看來樓月歌已經忘了師父在他記憶裏種下的噩夢,開始尋求自己的生活了。他本來已經決定與月吟樓勢不兩立,可是當他知道師父一直在利用他們所有人時,他們才慢慢的決定忘得那段過去,包括白墨軒自己,他也想忘記這一切,做個好人,重新開始。
就在白墨軒思考間,樓月歌突然開口說道:“那片梅林,皇上派人去過了嗎?”
“沒有,好像還沒來得及去就去了南山。”
“我想見天牢裏的那個人,你去想想辦法。”樓月歌放下酒杯起身向樓下走去,白墨軒緊隨其後,“可是門主,皇上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天牢見他。”
“是嗎?”樓月歌停下步子,這個夜洛,也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寬容啊。“還記得他之前對我說的話嗎?”
“記得,他說,王府裏有秘密,隻是他一直都沒有查出來,還拜托您去查。”白墨軒跟著停了下來,夜枔那日將樓月歌叫進宮,希望樓月歌能用江湖上的力量替他找出王府的秘密。可是就連他都不知道秘密是什麼,隻知道曾經辛梓對先皇提過這件事,隻是先皇不相信辛梓說的話,最後便不了了之了。不論夜枔現在落成了什麼樣的下場,可王府裏到底有什麼秘密,樓月歌也很想知道。他總是感覺這個秘密和自己有關,而這個秘密也一直在引導他前進,他要找出這個秘密。
“去不了天牢,我們就去王府走一趟。”樓月歌淡淡說道。白墨軒答“是。”兩人便走出了榆林樓。
“直接將皇上送回皇宮吧,夙花鈴留下。”馬車停在了月吟樓門前,一群人下了馬車,隻是夜洛和印色還留在了馬車上。月茗初派人將夙花鈴抬了進去便吩咐道:“你們幾個,護送皇上回宮,出了一絲差錯都饒不了你們。”
“是。”幾個暗衛接受命令後便駕著馬車離開了。月茗初看著馬車疾馳而去,心裏突然湧出一陣悲傷感,夜洛若是出了什麼事,她會自責一輩子。花未央自然是看出了月茗初的擔憂,她扶了扶她的肩膀,“別想了,不會有事的,宮裏禦醫那麼多。”
“嗯。”月茗初轉身往裏走去。“還是等夙花鈴醒來再說吧,吩咐下去,月吟樓加強守衛。”
“好,知道了。”花未央點點頭,看著月茗初的背影遠去之後才注意到了一旁顫顫巍巍的公子瑾。公子瑾眯著雙眼,搖晃著身子。似乎還未從睡夢中醒過來。花未央看著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累了一晚上沒睡,恐怕是累了。
“進屋睡去吧。”花未央淺笑著挽上了公子瑾的胳膊,公子瑾緩緩睜開雙眼,看見花未央清麗的臉龐在眼前搖晃,怔怔的點點頭,“好。”
花未央笑著將他扶了進去,看著睡意濃濃的公子瑾,她頓時覺得一陣輕鬆,好像許久以來的惆悵都不見了似的,眼前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