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快走。”印色同時和幾個人糾纏在一起,縱然是武功超群,已經是體力不支,他怕自己支撐不下去,隻能提醒夜洛趕緊走。
夜洛看印色快要擋不住,隻得將夙花鈴護在自己身後,“花鈴,走。我帶你走。”
夙花鈴正欲點頭,一股溫熱的粘液濺到她的臉上,血腥氣令人直作嘔。夙花鈴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握住自己的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離。她轉頭,看見夜洛的身影與幾個黑衣人混在了一起。她分明看見夜洛的胸前被鮮血染紅,大片的鮮紅盛開在他的胸膛,她怔怔的摸上臉頰上的血液,窒息感麻痹了她的神經,她看著手指上鮮紅的血液,一股惡心感從心底迸出,夙花鈴還是吐了出來。
她最見不得血,也很少見血,見血必暈。雖然她為人冷漠,可是她從未殺過人,更是不能見血,如今在這生死關頭,看見一片鮮紅,她隻覺得天地一片鮮紅,而夜洛的身影已經是瞧不見了。隻是隱約聽到一聲清喝,“花鈴快走。”
後來好像是誰來了,又是一陣打鬥聲,風吹過,卷起漫天竹葉,夙花鈴什麼都不知道了。她隻知道,自己臉上,是夜洛的血,她還沒來得及去救他,自己就先倒下了。
“怎麼樣?”月茗初緊張的問道,“他們沒事吧?”
“沒事,夙花鈴隻是因為暈血昏了過去。至於皇上,胸膛被刺了一劍,傷口已經處理好,不用擔心。”公子瑾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指,然後拿起醫箱裏一早就準備好的藥。吩咐一旁的暗衛:“去把這副藥拿去熬了,記住,要熬整整一個時辰,不能多也不能少。”
“是。”
月茗初看暗衛領了藥下去,才鬆了一口氣,夜洛的臉龐看起來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失血過多。那幾個黑衣人下手毒辣,招招斃命,看來是有意要取夜洛的性命了,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那夜洛豈不成了一縷孤魂?
“茗初,你覺得這會是宇文皓的下的手嗎?”花未央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心裏很是擔心,雖然說公子瑾的醫術高超,可是南山簡陋,連個像樣的醫館都沒有,有的藥還是缺的。
“這還不簡單?我看就是那老頭子的計謀,殺了皇上和他義女,一了白了。”公子瑾搖頭,“這個老狐狸,連自己的義女都不放過,真是狠啊。”
“薑還是老的辣,我們以為除了秦瞿,朝中的其他大臣必定是忠於皇上的,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宇文皓才是那隻最狠的老狐狸。我們幫他除了秦瞿,估計最高興的便是他吧。”月茗初走到窗邊坐下,宇文皓果然還是行動了,她昨晚已經抓住幾個餘孽,本想逼他們招出是受誰指使,結果他們竟然全都咬舌自盡了。這是月茗初萬萬沒有想到的,沒想到宇文皓竟然養了一批死士,真是毫無人性。
“這件事有點嚴重,要知道,朝中大部分勢力都在宇文皓手裏,他想奪位也不是不可能。”花未央對月茗初的話表示讚同,昨晚明明可以與宇文皓的人同時到達南山,結果有人在半路偷襲了她們,害得她們損失慘重,差點趕不到南山,若不是月茗初及時趕來,他們所有人都有危險。“況且,他竟然養了一群武功高強的死士,本以為我們留幾個活口,可以抓住他的把柄,沒想到他這麼狡猾。”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現在的問題是將皇上治好,然後趕緊回長安去,皇上在這裏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月茗初見窗外景色很是不錯,就起身往外走去,“景色倒是不錯,未央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
南山的環境很是優美,空氣也很是清新,夙花鈴的這處住宅也令月茗初很滿意,她一直希望有個這樣的家,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隻可惜,命不由己。
“夙花鈴最喜歡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月茗初走到潭邊,看了看水裏清澈可見的水草和幾條遊來遊去的小魚,輕聲笑了起來,“你看,多可愛。”
花未央見月茗初這樣高興,心裏也很暢快,她深吸了一口空氣,“嗯,是可愛。可是你說花鈴最喜歡什麼,她最喜歡什麼呢?”
“她最喜歡隱於亂世之中,做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