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過她瘦削的肩膀,盯著她純淨的雙眸說道:“你難道不相信夜洛的為人嗎?他瞞著我們去拚命,不會有其他的原因了。”
月茗初迷惘的搖頭,“你知道,我不喜歡自己承諾過的事情沒有做到,我說過要幫他,可是我沒有做到。”
“那也不能怪你,再說洛不是成功了嗎?如今他終於當上了皇帝,夜枔已經被關入天牢,有了洛,從此之後,定會天下太平。”
“好,那你說,花鈴呢?”月茗初將絕雲扶在自己肩頭的手拂開,“你說的那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他明明知道婚房裏麵的不是夙花鈴,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我們喝酒,還可以將那個女人娶進門,讓她當了皇後,他這樣,置花鈴於何地?”
月茗初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花未央擔心的看著絕雲,月茗初說的話也正是她想說的話,女子在乎的不過就是感情,如果自己最真摯最熱烈的感情被人辜負,那便是一種極大的罪過。在花未央和月茗初眼裏,夜洛便有了這樣的罪過。
“也許他有什麼苦衷呢?你為何不能冷靜下來,茗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絕雲看著月茗初近乎絕望的樣子,不由得握緊雙拳,他隻覺得手掌心都是細汗,若是有一天,她也會為自己對她的感情而如此激動,那該有多好?
“是嗎?”月茗初抬頭,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而後又是自嘲的笑容,“師兄,我一直都是這樣,隻是我把自己埋藏的太深了而已,我受不了別人的不信任,受不了別人的辜負,特別是我那麼信任的人,他做出了我那麼討厭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視若無睹呢?”
月茗初是真的對夜洛失望了,也許夜洛早就想到過有一天月茗初會這樣討厭他,但是夜洛還是選擇了隱瞞,與其讓她被自己連累,還不如讓她暫時誤會他。
“茗初,你不準備聽聽洛的解釋嗎?”絕雲拉住月茗初的胳膊,想要她冷靜下來。
“師兄,你不會早就知道這一切,隻是瞞著我吧。”月茗初不得不這樣懷疑絕雲,畢竟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自己的兄弟沒有讓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反而一直瞞著他,絕雲怎麼會在知道真相後如此平靜呢?
“他不知道,是朕瞞著你們,不想讓你們參與進來而已。”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向門前看去,是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夜洛,雖然隻是換了件衣服,換了個身份,但此時的夜洛卻是霸氣外漏,王者之氣與生俱來,眉眼裏所擁有的,都是一般人一輩子都擁有不了的。而夜洛身邊站著的,則是侍衛裝扮的印色。
“夜洛?”月茗初脫口而出,根本沒在意到其他細節,倒是絕雲反應的很快,拉著月茗初跪了下來,花未央見此景,立馬也跪了下來。
“草民叩見皇上。”
“快起來,你還跟朕客氣這些。”夜洛看著絕雲等人的動作,連忙去扶,豈料月茗初不動聲色的躲過了夜洛伸過來的手,隻是冷漠的轉過身去。
夜洛尷尬的將手收回去,正想解釋些什麼,月茗初卻突然轉身,“皇上屈尊來到寒舍,可有要事?”
月茗初的字裏行間,全是淡漠,對於這樣的改變,夜洛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最在乎的就是月茗初這個知己,如今連她也誤會了自己,以她的性格,一定是覺得自己不信任她了。
“茗初,你一定要這樣嗎?”夜洛看著月茗初冷漠的麵龐,解釋道:“朕不讓你們參與進來是不想連累你們,以前,你們為朕,為這個天下做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朕不想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為朕做出犧牲。”
夜洛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話,可是在月茗初的耳朵裏聽來,卻全然變了樣,所有人都知道,她月茗初不說則已,一旦說好了要幫別人,怎樣都要做到,更何況是她最好的兄弟呢?
“茗初,你真的不相信我嗎?”夜洛稱呼自己為我,這是他作為皇帝最大的忌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我的,特別是在普通人麵前更不能說,如今他對著月茗初這麼說,月茗初的心裏也有一絲絲的驚訝,隻是她又想起了夙花鈴。
“好,這件事我不怪你,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婚房裏的那個女人不是夙花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