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和辛梓對了對眼色,將各位將軍請上上座,又拉著蕭天宸感慨了一番,才開始說正事。
“各位,我已替大家備好衣物,今夜天涼,溫度低下,額娘已為各位兄弟備下棉衣和戰袍,這棉衣和戰袍早在幾年前已經開始定製,現下就在王府的庫倉裏,還望各位跟著印色去領。”夜洛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又抱拳道:“今日各位所做的一切,我夜洛將會銘記在心,謝謝。”
夜洛的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眶也溫熱起來,頓時覺得涼意全無,身體裏的血液在沸騰,連空氣都在翻滾不息。
蕭天宸跟其他的將軍聽見前麵的一番話已是感動不已,又聽夜洛說有禦寒的棉衣,再見他鞠的那深深一躬,才覺得此人,將來一定是個明君,就算是死在皇宮,也值了。
“王爺,您放心,自從我發誓那日起,我就決定要誓死效忠王爺,我的各位兄弟也是,我們誓死效忠王爺。”
“對,我們誓死效忠王爺。”
深夜裏的誓言總是那樣的驚天動地,而夜洛早已準備好一切,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出發,心中的石頭,頓時又重了起來。臨行前,夜洛告訴辛梓,“額娘,若是我回不來了,替我告訴花鈴,就說我夜洛,隻愛過她一個人,這一輩子,也隻會愛她一個人。”
辛梓點頭,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撫摸夜洛的臉龐,伸到半空中,卻慢慢的收了回來,“洛兒,額娘等著你回來,額娘再摸摸你的臉。”
“嗯。”夜洛重重的點點頭,他穿著辛梓親手為他做的戰袍和鎧甲,隨著前方的軍隊出發了。
長安城的夜裏,除了滴滴答答的雨聲,便是一隊隊軍隊策馬而過的聲音,向著皇宮的方向,滾滾而去。
雨水沿著高約十米的城牆下流淌下來,夜洛騎在馬背上,他的眼睛早已被雨水迷住,他伸手抹了抹眼睛,又看了看身後看不到頭的軍隊,才吹了起口哨。
響亮的哨聲似黑夜裏劃出的一道光芒,蕭天宸等人大氣不敢出,隻緊緊地盯著緊閉著的城門。他們知道,這個哨聲是開城牆的信號,隻要有人開門,便意味著,皇宮裏麵一切安好,取那狗皇帝的性命便是輕而易舉了。
良久之後,城門緩緩打開,夜洛的心繃得像根弦,他眯著雙眼,死死地盯著城門裏的一舉一動,誰料出來的竟不是事先約定好的侍衛,而是另一隊穿著熟悉的侍衛。
看見眼前的場景,那些侍衛自然是嚇壞了不少,領頭的侍衛認出了夜洛,又看了看夜洛身後的軍隊,警惕的問道:“王爺,你這是幹什麼?”
“大膽,見到王爺還不下跪,還敢問王爺的去向?你的小命不想要了嗎?”印色見那人認出了夜洛,心裏暗叫不妙,但是又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便決定先探探情況。
“哦,不敢不敢。”那侍衛抖了抖衣服,又將頭上的帽子拿了下來,“王爺,小人並無冒犯王爺的意思,隻是我等奉丞相的命令護送太子回來,這不,剛準備回去,看見王爺深夜出現在此地,又穿成這樣,不免多問了幾句,還望王爺寬恕。”
“嗯,沒事,你們回去吧,本王是奉命守衛皇宮的,本王聽說今晚有人要行刺皇上,特來護駕。”夜洛看他們是秦瞿的人,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秦瞿早就做了準備,此刻放他們回去,秦瞿必定會帶那人來保護夜枔,不行,這些人不能留。
“小人告辭。”領頭的侍衛自是知道大事不妙,現在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偷偷離去向丞相稟報。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印色不免擔心起來。連蕭天宸都緊張起來,“王爺,他們是秦瞿那賊人的心腹,這樣放他們走,豈不是等於讓他們回去告密嗎?”
“蕭將軍說的有禮。”夜洛轉頭對印色說道:“印色,我們先進宮,那幾個人,交給你處理,千萬不能讓秦瞿的人趕到。”
“是,主子。”印色騎著馬在黑夜裏狂奔而去。而夜洛等人自然是下了馬,偷偷的潛入了皇宮。
雨勢越來越大,溫度也越來越低,是深夜,皇宮裏值班的人也都因為寒冷縮在了值班的屋子裏,不肯出來,這樣的夜裏,估計誰也沒有想到,名聲如此難聽的聖宣王竟然有了如此大的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