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是想出去透透氣。”月茗初擺擺手，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麵一動不動的樓月歌，輕歎一口氣，便走出了大廳。
月茗初離開大廳，樓月歌自然是看見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也起身準備出去。坐在旁邊的白墨軒見樓月歌站起來了，立馬跑了過來，“門主，你去哪？”
樓月歌見白墨軒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眼睛一瞥，白墨軒嚇得後退了幾步，樓月歌看人的眼神永遠都是這麼冰冷，這麼冷的天，樓月歌倒好，好像一點也不冷的樣子。
“門主，你早些回來。”
白墨軒後退了幾步，又給樓月歌拉開身邊的椅子，才看著樓月歌的背影緩緩走出大廳。白墨軒深呼一口氣，心裏實在不舒服。
結束了漫長的雪天之後，整個長安城才開始慢慢複蘇過來，下起了灰蒙蒙的細雨，整個長安都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下。
月茗初隨便走了走，王府的下人幾乎都在前廳招呼客人，月茗初所到之處還算清淨。她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細雨，心裏突然釋懷了許多。以前隻要一下雨，她就會害怕雨會下大，因為一下大，她就會陷入夢魘之中，無法自拔。可是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下雨天了，反而覺得下著小雨的天氣，格外的美麗。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天空變=便下著小雨。”
身後傳來樓月歌的聲音，月茗初怔住了身子，久久未動。“是啊，我還記得，你掐住了我的脖子。”
月茗初苦笑著搖頭，那個夜晚，她怕是永遠都不會忘記，樓月歌看自己的眼神，她也不會忘。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五年後的他，果然長的比小時候還要漂亮，可是五年後的樓月歌，忘了怎麼笑，忘了善良，隻剩下冷血和殘忍了。
“我倒是記得，你問我是誰？”樓月歌走到月茗初的身旁，也抬起頭來看著灰蒙蒙的天色，心裏一陣惆悵。第一眼見到她時，是蠱蟲五年來活動的最厲害的一次，也是他此生最痛苦的一次。特別是當月茗初不認識自己，問自己是誰的時候，他簡直就想把眼前的女子給撕裂，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就這樣搖晃在他麵前，可他卻下不去手。“嗬，我恨了你那麼多年，卻一眼就能認出你，可是你，卻早就忘了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不。”月茗初轉頭，眼眶裏盈滿了淚水，“我沒有忘記你的樣子，隻是五年了，你的模樣變了很多很多，我也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到你。”
“是嗎？”樓月歌看見月茗初的淚水滑下她如玉般的臉頰，心裏又是一陣疼痛，“五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沒想過，你再也不會回來。”
“對不起。”月茗初咬著紅唇，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我沒有想到清羽門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更沒有想到，一離開就是五年。”
月茗初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一直都記著你，一直都記著綰月溪，記著我們日日一起練武的地方，可是每當我想起你的笑臉，我的心就會痛的無法自拔，樓月歌，我真的一直都在想你，每一天，每一夜，無時無刻不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