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之上,是一襲紫衣的樓月歌。閣樓之下,是皆在開懷痛飲的巫術門弟子。樓月歌目光淩厲,想起幾天前他見到她的全過程,心就不可抑製的痛了起來,現在的她,應該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吧。然而,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門主,既然我們已經成功的讓月吟樓的樓主中了蠱毒,為何還不行動呢?現在不是收複江湖的最好時機嗎?”白墨軒早已忍不住了,他實在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在想些什麼,明明已經幾天過去了,他卻一直命人在這裏吃喝,毫無動作。
樓月歌冷漠的斜睨了他兩眼,“白墨軒,叫你吃喝玩樂也不會嗎?”
“門主,我來這裏不是吃喝玩樂的,如果你還要這樣下去,我白墨軒將不會再跟隨你。”白墨軒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過他並無把握眼前這個冷血的男子會因他而改變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做呢?嗯?”
樓月歌冰冷的聲音傳來,白墨軒麵露困惑之色,他永遠猜不透眼前這個人的心思。他就像個帝王,而他,隻是帝王身邊的大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對茗初下蠱?”
閣樓之下一陣騷動,隻見所有正在喝酒的人都站起身來,掐動手指,準備施展巫術。而眾人之間是一襲白衣的絕雲,他的麵龐有些憔悴,嘴唇幹裂,眼眶微紅,而下巴上竟長了些許胡須。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無力,身形搖晃,似乎很久未休息進食了。
“怎麼,月吟樓的二樓主竟成了這般模樣了?”樓月歌看著樓下的絕雲,冷笑著,那笑裏,滿是諷刺。
絕雲搖晃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他拖著虛弱的身子指著樓上的冷邪的男子說道:“你,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他攤開手掌,無力地將它抬得更高,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些什麼,他等不及去找一個已經收山,不知身在何處得神醫,最好的辦法就是來找這個下蠱之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茗初在他麵前死掉。
聽他說完,樓月歌笑了,笑聲淒厲。“解藥?你覺得我會給你嗎,怎麼,你看到她的樣子心疼了?”
“你,到底怎樣才願意給我解藥?”絕雲早已拋了他的自尊,忘了他的身份,他隻想她好好活著,若是她死了,留他一人,報仇,江湖,又有何意義?
“我永遠都不會給你解藥,你怕是不記得我了吧,可我倒是永遠記著你呢,絕雲。”樓月歌陰冷的看著絕雲,表情冷漠,當年若不是他將月茗初叫走,他又怎麼會受這麼多痛苦和折磨。
風雨欲來,一片肅殺之意。絕雲抽出背後的劍,用盡全力指向樓上之人,一聲清喝,他問:“你到底是誰?”從青玉山上下來的他到底是誰呢?巫術門何時有了這樣厲害的角色,他竟一無所知,而眼前這個男子卻似乎知道著他們的一切。這一切來的太快了,他真的沒有準備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麵前的男子太可怕,就算他出手,此時的他毫無疑問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難道五年後的月吟樓也難逃五年前青玉山的厄運嗎?
“回去問問月樓主,她也許知道…”樓月歌淺笑著撣了撣自己的袍子,“哦,我忘了,她動彈不得是不是?而且,你也回不去了。”
樓月歌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殆盡,他淩厲的眸子投向身旁的白墨軒:“你不是不喜歡吃喝玩樂麼,那就把他交給你好了,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帶有探究的語氣讓白墨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後他正色道:“門主,你放心,一切交給我。”
絕雲此時已經持劍蓄勢待發,憑借他的功力,怕是對付不了幾個人,若是他們一同使出巫蠱之術,他必死無疑。可是為了茗初,他拚也得拚。
思索半晌,他舉劍大喝:“我不管你是誰,交出解藥來。”話音剛落,他便騰空而起,借著桌椅的力量躍上樓閣,白墨軒大驚,還未看清絕雲雪白的身影,便有一道劍光一閃而過,從未學過武術的他隻能連著退了幾步,大叫:“門主,小心。“
巫術門的弟子倒吸一口涼氣,都在為他們的門主擔心,卻瞧見樓月歌紫色的身影敏捷的躲過了那道劍光,很快便和絕雲糾纏在一起。
刀光劍影,身形變幻,長發飛舞,袍子迎風舞動。眾人根本看不清兩人打鬥的身影,隻聽到利劍劃過空氣以及衣角舞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