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王太太臉上的表情,可榮怡芳想象得出,是怎樣的嘲弄。
榮怡芳梳著頭,越想越生氣,把紫檀木梳重重的扔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半,平複了心情之後她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白初夏約見麵。
白初夏謊稱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去買藥,向榮越澤請了一會兒假,她匆匆忙忙趕到愛琴海咖啡廳,榮怡芳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你是姓白吧?”榮怡芳帶著墨鏡,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情緒,和藹的嗓音,卻有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
“是!”白初夏小心翼翼的坐在榮怡芳的對麵,喊了一聲:“伯母好!”
“別叫我伯母,叫我夫人。”榮怡芳端起玫瑰茶喝了一小口。
“是夫人。”
服務生過來,問白初夏喝什麼。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走!”
上午正是最忙的時候,她哪裏有閑情逸致陪榮怡芳慢慢喝茶,服務生退了下去,她開門見山的問:“夫人,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沒事,她肯定不會急著找她。
“是有點兒事!”榮怡芳從提包裏取出一疊章哲瀚的照片,一張張拿給白初夏看。
“這是哲瀚高中畢業那年拍的,他那個時候剛剛考了理科省狀元,你看看,多帥的小夥子,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真討人喜歡。”
“哲瀚剛去美國,已經是哈佛商學院的風雲人物。”
一張張照片,記錄了章哲瀚的成長,從小到大,他身上的光環數不勝數。
他從來都是第一名,不是學校,而是全省,在美國的那幾年,也是如日中天。
“哲瀚榮獲201x年中國十大財經人物去北京領獎,記者圍著他采訪,還不讓他走。”
榮怡芳一臉的驕傲:“哲瀚一直是我們家的驕傲,我希望,他能找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組建家庭!”
翻完最後一張,榮怡芳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大小正合適的精致紙盒,然後才收入愛馬仕鉑金包。
相信大多數的父母都和榮怡芳一個想法,白初夏能理解,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章哲瀚,所以她隻當他是朋友。
她低著頭,一雙小手緊張的絞動提包帶子。
榮怡芳在講訴自己兒子多麼優秀時,目光是柔和且幸福的,可現在,看向樸實無華的白初夏,又變得陰冷如冰。
“小白,其實你也很不錯,年輕漂亮,我想哲瀚會喜歡你也是這個原因,但年輕漂亮的資本能持續多少年呢,等你過了三十歲,青春不再,又拿什麼吸引哲瀚?”
“我並不是說我兒子膚淺,但這就是男人的本性,你必須接受,不管他受過多少教育,本性都不可能改變,男人越成功,所受的誘或也就越多,誘或太多,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小白,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
白初夏垂頭喪氣的離開咖啡廳,榮怡芳的話就像魔咒,不斷的在腦海中重複。
除了年輕漂亮,她什麼也沒有。
年輕漂亮是資本,可這資本又能持續多久?
悶頭走出電梯,白初夏撞進一堵肉牆,她連忙後退了兩步,頭也不抬:“對不起,對不起……”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冒失?”榮越澤緊擰著眉,滿臉不悅。
“對不起!”白初夏頭也不抬,越過榮越澤,小跑進了辦公室,她不敢抬頭,因為眼底已經氤氳了霧氣。
也許她真的該實際一點,結束了和榮越澤的交易,去找個普普通通踏踏實實的人過日子。
過日子過日子,隻是過日子,不談情不說愛,一樣能過一生一世。
每天,報紙和網絡都會有關於“廣坤集團”陷入財政危機尋求解決方案的新進展。
齊廷允正在和一家美國的公司接洽,也許能扭轉局麵。
看到這個消息,白初夏竟格外的平靜,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恨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
心,無波無瀾,靜靜的,就像在看與自己無關的消息。
“咯咯!”章哲瀚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初夏的辦公桌前,叩響了桌麵。
“嘿,你怎麼來了?”白初夏猛的回過神,看向章哲瀚,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過來找越澤談點兒事,在看什麼呢,那麼認真!”章哲瀚好奇的探頭,看向白初夏的電腦。
“沒什麼!”白初夏手一抖,關閉了網頁,除去繁雜的報表,章哲瀚什麼也沒看到。
“中午一起吃飯?”
直覺告訴章哲瀚,白初夏有事瞞著他,凝著她的臉,笑容太勉強,佐證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