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還是蘇菁喬合她的心意,大家閨秀,名門淑媛,這樣的女人才配做她的兒媳婦。
隻可惜她那呆頭呆腦的兒子,不喜歡嬌豔的鬱金香,偏偏要去喜歡路邊的野花野草,到便宜了榮越澤那混小子。
看看小家子氣的白初夏,再看看大方端莊的蘇菁喬,榮怡芳的臉色更難看了,吃飯也沒有胃口。
她象征性的喝了碗湯,就起身上樓:“爸媽,我突然有點兒不舒服,你們慢慢吃,我上去休息會兒。”
“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打電話給李醫生,讓他過來給你看看?”章驚濤也放下筷子起身,扶住了妻子。
“不用了,隻是頭有點兒痛,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榮怡芳推開丈夫:“你吃飯吧,別管我,睡會兒就好了!”
榮怡芳說完就上了樓。
除了白初夏,眾人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你媽媽不要緊吧?”氣氛隨著榮怡芳的離開突然冷了下來,白初夏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壓低聲音詢問。
“沒事,放心!”章哲瀚給白初夏夾了一筷子清蒸石斑:“吃飯,吃完了我上去看看她。”
“嗯!”白初夏若有所思,朝樓梯口看去,榮怡芳已不見了影子。
雖然榮怡芳什麼也沒有說,但白初夏感覺得到,她不喜歡自己,那眼神,是完完全全的漠視。
咬了咬下唇,白初夏回過頭,意外發現,榮越澤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眼神似乎藏著深深的嘲諷,他此刻也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吧!
白初夏不甚在意的勾勾嘴角,埋頭吃飯,不看對麵的榮越澤和蘇菁喬,他們秀恩愛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可是……蘇菁喬溫柔的吳儂軟語卻不斷的往她的耳朵裏鑽。
“越澤,我幫你盛湯。”
“越澤,把紙巾遞給我。”
“越澤……越澤……”
一聲聲魔咒入耳,白初夏的心被痛苦的絲繭層層纏繞。
晚飯之後,白初夏在客廳陪老人家聊天,章哲瀚上了樓,來到榮怡芳的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沒人應,扭動把手,才發現門已經上鎖了。
“媽,你頭還痛不痛,初夏很關心你!”章哲瀚扯著嗓子問。
“不用她關心,吃完飯就趕快帶她走,看不到她,我的頭自然就不痛了!”
隔著門,榮怡芳略有怒意的聲音傳來。
他就知道是這樣!
“媽,初夏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和她多相處一定會喜歡上她。”隔著門,章哲瀚苦口婆心的勸解自己的母親,他不想白初夏難堪,也不想自己的母親難受。
“好不好我不管,我不喜歡她,帶她走!”榮怡芳油鹽不進,聲音隱隱帶著怒氣。
章哲瀚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馬上就走!”
他黯然下樓,卻不見白初夏的人影。
章哲瀚問正在泡茶的季婉淑:“外婆,初夏去哪裏了?”
“她去幫我摘幾朵茉莉花回來泡茶。”季婉淑年近八旬,依然皮膚白皙,精神飽滿,風姿韻味始終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
和丈夫榮旌宇一樣,季婉淑也出生名門,父親曾是享譽海內外的愛國軍閥,早年留學法國,在浪漫之都與榮旌宇結緣。
季婉淑最大的愛好便是茶道,一雙紅酥手,變戲法般的泡出回味悠長的香茗。
茶香撲鼻,章哲瀚讚道:“外婆泡的茶還是這麼香!”
“是啊,我也想跟著外婆學茶道!”蘇菁喬睜大了眼睛,專注的看著季婉淑一雙巧手翻來覆去,茶湯四溢。
章哲瀚說著就往外走:“外婆,茶我待會兒回來喝,現在先去找初夏。”
別墅外,百花叢中,月淡如水,白初夏翹著手指,小心翼翼的摘下茉莉花,放進小瓷盤,指尖留有餘香。
“我姑媽很討厭你!”榮越澤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初夏的身後,一出聲就嚇了她一跳,手中的瓷盤差點兒掉地上。
抓緊瓷盤,白初夏緩緩回頭,咬咬牙,賭氣的說:“隻要哲瀚不討厭我就行了,我和哲瀚談戀愛,不是和你姑媽談戀愛。”
“幼稚!”榮越澤隨手摘了一朵開得正豔的茉莉花湊近鼻尖,嗅了嗅:“我敢保證,她不會讓你如願!”
白初夏淡笑道:“無所謂,我相信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凡事不強求,順其自然!”
“心態還不錯!”榮越澤轉身:“今晚別忘了去江南世家等我!”
混蛋!
白初夏總算體會到自食惡果的滋味兒,當初她不那麼衝動,現在也就不會深陷囹圄,踏出那一步,就已經回不了頭。
章哲瀚和榮越澤擦身而過,他興衝衝的朝白初夏跑去,站在百花叢中,她就像仙女一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