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變數已成(1 / 1)

本以為高橋應歸來這裏就為了小泉洋子的事,現在見高橋應歸忽然又出聲,柳川秋山才鬆下來的心弦一下又繃緊了,甚至於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相比起柳川秋山的緊張,高橋應歸臉上的神情卻十分的輕鬆,細看之下,還能看出他笑容中的溫暖。

“將軍,之前我說的婚禮想交給聶風舞籌辦,現在,還可以嗎?”提起婚禮,高橋應歸的聲音中都能聽出憧憬。

原來是這件事。

柳川秋山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不少:“既然你確定聶風舞沒有問題,那就按之前說的就好。”

高橋應歸低頭頷首,眼眸中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而柳川秋山這時也沒有再注意高橋應歸,自然也沒有看到他逐漸變化的眸色。

高橋應歸回到了車裏,相比起去見柳川秋山之前的神態,此時的高橋應歸整個人似是籠罩在寒冰中,就算是被陽光照射著,林原俊介還是不由打了個冷顫。

直到車子駛出了憲兵大隊,林原俊介才問道:“柳川將軍怎麼說?”雖說是問高橋應歸的,但是答案是什麼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底。

高橋應歸冷臉看著窗外,說:“自然是順勢而為。”

林原俊介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高橋應歸此時的臉色,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有些疑惑,按理說若是為了小泉洋子的事,他們一早已有預料,而且以高橋應歸的性子,也不至於為了小泉洋子和柳川秋山就激動成這樣。

這個世界上能讓高橋應歸的情緒如此外露的,也就是關雎了吧。

想到這裏,林原俊介試探的問道:“是柳川將軍提到關雎了嗎?”

高橋應歸的聲音沉重的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是柳川提的,是我提的。”

林原俊介更覺不解,接著問道:“你不是去和柳川將軍說小泉洋子的事嗎,怎麼會扯上了關雎?難道是柳川秋山連著關雎一起懷疑了?”

“這倒不是。”高橋應歸答,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說:“我隻是想試探一下柳川秋山對聶風舞的態度。我再次問了柳川秋山讓聶風舞籌備婚禮的事,這次柳川秋山的態度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這次柳川秋山對聶風舞也有了疑心了。”

林原俊介聽了倒是不覺得奇怪,說:“小泉洋子肯定與柳川秋山說過什麼,柳川秋山就算是覺得小泉洋子蠢,也不至於她的話一句都不信。”

高橋應歸覺得太陽穴處突突的疼。說實話,聶風舞的生死他並不關心。以前他還擔心聶風舞要是有什麼事關雎會擔心,會難過。但是現在,相比起那些傷心難過,他更在意的是關雎的安危。

他就怕聶風舞要是讓柳川秋山看出了破綻,那關雎也會被無端牽連,有他在他不會讓關雎有事,但是關雎也免不了又要擔心受怕。

他揉著太陽穴,昨晚他一直守在關雎的床邊,一整晚關雎都沒有睡安穩,囈語連連。又想到在醫院時關雎麵對柳川秋山時明明害怕卻故作堅強的樣子。

因為聶風舞,因為他,他已經不得已讓關雎卷進來一次了,現在但凡不要萬不得已,他都不會再做同樣的事。

那一整晚都無法安睡的關雎,實在是讓他心疼。

所以,他必須得想一個辦法,讓柳川秋山的注意力從聶風舞的身上移開。

可是,現在上海還有誰能讓柳川秋山分心的?

他還沒有想出來,車已經到了梅機關的辦公大樓下。他隻得收拾了一下情緒,恢複了往常麵無表情的樣子,下車走進了大樓中。

日租界的別墅中,陽光已經沒有了剛升起時的柔和,照在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也不再是溫暖而是灼熱。

關雎是被熱醒的,她醒來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而身上還蓋著兩床厚厚的杯子。她揉了揉腦袋,隱約想起昨晚耳邊似乎一直環繞著高橋應歸輕聲呼喚她的聲音。

她記得在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還拉著高橋應歸的手,難道說昨晚高橋應歸一直陪著她?

她看向窗戶,厚厚的窗簾遮擋著外麵的光,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感覺清醒的差不多的時候,才下床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在拉開窗簾的那一瞬間,外麵的強烈的陽光令她腦袋一陣眩暈,險些就坐倒在地上。

不過她在後退時不小心踢翻了凳子,還是驚動了樓下的小琦。小琦急急忙忙跑了上來,看到關雎好好的站著,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