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早已經候在別墅裏,他仔細給關雎檢查之後,臉色並不太好,他與高橋應歸直言道:“高橋先生要做好準備,關雎小姐的身體虛弱得很,她之前的記錄我仔細看過,出現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嚴重的是以後,她的身體對氣候和地域的不適應反應會比一般人激烈,我們正常人一周就會好的感冒發燒,她可能會拖上一個月。她氣血不足,腎髒和肝髒之前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不能用強效的藥劑,隻能好好休養。”
高橋應歸確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之前在哈爾濱醫生也這麼說過,但現在再聽到一遍,他的心還是再度沉了下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高橋問道。
“可能要三天以後了,她有些發燒,要小心照顧,不能讓她著涼,否則會很棘手。”一聲叮囑道。
高橋應歸點點頭,示意小琦送醫生出去。
關雎依舊在沉睡,對這些她一無所知。看著她安靜的睡著,高橋很想就這麼看著,這麼看一輩子。她原本是這麼天真善良的人,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災難?
小琦送走醫生再次來到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高橋應歸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正在沉睡的關雎。仿佛如果關雎一輩子不醒,他就會這麼看一輩子。她就站在門口,怎麼也不忍心打擾這樣的氛圍。
第二天一早林原俊介來找高橋,隻見高橋胡渣已經長出,眼睛裏也盡是紅血絲。這些年來,林原俊介從未見過高橋應歸這副模樣。他下意識便問道:“關雎怎麼了?”他現在心中也有數,能讓高橋應歸這樣的,應該也就隻有關雎了。
高橋抹了一把臉,說:“有些不好,醫生說或許要三天後才會醒了。”
林原俊介歎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高橋,不過他也明白,言語對於高橋來說,都是蒼白的。
高橋應歸擔心關雎的同時,也知道今天他要去報道的。遂梳洗了一番,與林原俊介一同去往軍機處。
指揮官柳川秋山已經接到了高橋應歸的任命狀,對之前高橋應歸在東北掃除國軍間諜的工作也是高度認同,這次高橋應歸來到上海,主要也還是主持上海的情報工作,任梅機關的最高長官。
柳川秋山和中穀順有些交情,對中穀順的這個得意弟子,柳川秋山也流露出了要重用的樣子。談完了工作了之後,柳川秋山難得問候了一句:“來到上海還習慣嗎?”
“與從日本來到哈爾濱時一樣,沒什麼習慣不習慣的。”高橋應歸答道。
柳川秋山哈哈笑了兩聲,說:“你倒是沒有什麼,你帶來的那位姑娘,就不一樣了吧。”
雖說來上海之前高橋就知道在上海與在東北必然是不同的,但是這麼快就被人窺視,還是讓他暗暗心驚。
但是他也沒有準備將關雎像之前那般藏著,遂沒有掩飾,回道:“那是我的妻子,她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打算等她身體好點,我們就準備婚禮。到時候請長官來撐場麵,長官不要推辭。”
“那是一定的,你剛到也累了,所以你的歡迎會,一個星期後舉行。那時你也可以將你太太一並帶來,大家認識認識。”柳川秋山說。
高橋回以一笑,說:“若她好些,我一定帶來。畢竟以後還要大家多多照顧的。”
柳川秋山滿意的點點頭,讓高橋應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