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密布,雷雨交加,壓迫的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洛英姿腦海裏隻有一個字。
逃!
右肩胛被子彈穿透,傾盆的雨勢澆透了她的身子,滲進了傷口,如同鹽水一般一遍遍刺激她的神經。
身後遠光燈亮起,那輛黑色的車子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追不舍,她瞳孔猛地一縮,心中低咒了一聲“該死”,拖著肩膀一咬牙朝著路邊的墓地一頭紮了進去。
車窗落下,一支槍管伸了出來,在閃電下泛著冰冷的光澤,瞄準了那個女子,“砰”的一聲射出,針頭準確無誤的沒入了洛英姿的後背。
她一咬牙,來不及思索,將插在背後的針頭拔下扔掉,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車子沒有再追過來,裏麵的人收起了槍支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順著窗口緩緩流瀉而出,消散在了雨幕中。
“太子,為何剛才不一槍打死那個叛徒?交易本來進行的很順利,要不是她殺了對麵的老大,咱們也不會惹上麻煩,這個女人必須死。”
車窗外一道銀光一閃而逝,映照在男人的臉上,異常蒼白的臉,眉心籠罩著一股濃濃的陰鬱,一雙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戲謔。
“這個蠢女人還不知道自己跑去了什麼地方,那個男人,手段比我有過之無不及,不用管她了,開車吧。”
一個煙頭從車窗上扔出,瞬間被雨水澆滅,那星星火光,比螻蟻還不如。
寬廣的墓地,泥濘的地麵,洛英姿咬著牙跑出來的時候,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大雨毫不留情的擊落在她身上,拍打著她不屈的臉,讓她清醒了幾分。
前麵是一棟肅穆奢華的歐式建築,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二樓亮著燈,一道修長的影子在裏麵來回踱步。
洛英姿用力咬了舌尖,直至出血,讓她笨重的身子恢複了行動力,爬起身,朝著那一抹光亮前行。
男人站在窗前吸著煙,半晌,煙燃盡,隨手將之掐滅扔進煙灰缸,褪去了外衣,露出結實有力的身軀,長腿一邁,準備上、床,身形卻忽然一滯,眼中冷光乍現。
緩緩轉過身來,剛才空無一物的窗前此刻卻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天空一道銀龍閃過,女人狼狽的模樣暴露在了男人眼前。
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男人一雙眼更加深邃。
“你有幾條命,居然敢闖我的房間?”他最討厭女人,每每看到女人都厭惡的皺眉,眼前的這個也毫不例外。
洛英姿口中喘著粗氣,冰冷的身子從內部傳來一股燥熱感,在外麵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她很快就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雙拳緊握,她低罵了一聲,那個男人最後一針不是毒藥,而是催情的藥!
她努力讓自己混沌的腦袋保持清醒,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個善茬,她必須小心再小心。
袖口中滑落了一把匕首,她繃緊了身子,忽然如同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直逼男人咽喉,但是她這次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中槍受傷又淋雨這麼久,再加上剛才爬了二樓催情藥發作,她現在不過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破布娃娃。
一腳邁出,整個人便失去了控製一頭栽倒在地,隱匿在手中的匕首也滑落在地。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同時又覺得好笑,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仇家居然派來這麼一個蠢女人?
他緩緩蹲下了身子,在黑暗中看那女人的臉,才一伸手,就被那個女人狠狠咬住,他眉頭一擰,隨後舒展開來。
有趣。
“咬夠了嗎?”
那女人還不鬆口,男人不悅的皺起了眉,耐心到了極限。
“可以……讓我衝個澡嗎?”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司夜霆無語,一個殺手跑到她要刺殺的人家裏,隻是為了來衝澡的?
但是眼前的女人著實有趣,他答應了。
“可以……抱我進去嗎?”
司夜霆額角青筋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