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眸子沉了沉,歎了口氣,輕聲道:“有什麼事,起來說。”
淩皇貴妃上前扶起秦清,安慰道:“你怎麼樣,可有哪裏不舒服?”
秦清搖搖頭,托著肚子麵露哀色道:“剛才隻覺得肚子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她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如今她身上,土和血混合在一起,衣袖被撕扯開一個口子,劫後餘生的疲憊和恐慌還停留在她的臉上。
皇上知道閑王沒有性命之憂,鬆了口氣,看到秦清的模樣,皺眉道:“伺候你的人呢,怎麼一個都沒在?”
“都受傷了,宮裏的侍衛全死了,府裏的侍衛傷勢嚴重,若……”秦清哽咽,艱難道:“若不是有皇祖母的龍衛暗中保護,拖到巡防營的人趕到,我們一家六口就在也見不到父皇了。”
皇上眸子沉了沉,揚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朕一定會查清楚。”
“查清楚?父皇,查清楚您又如何?”秦清倏然沒了剛才的柔弱,冷然的反問道。
“大膽,閑王妃,朕看在你驚嚇過度的份上,不與你計較,還不退下。”皇上的臉沉了下來。
秦清倏然起身,冷笑道:“父皇,我們夫妻一再退讓,現在他們居然想殺我肚子裏的孩子,都說為母則剛,那今日我就替肚子裏的四個孩子,向皇上要個說法,倘若查到的結果,牽扯到皇子,那父皇又開如何?”
她現在心口,嗓子都是火,若不是顧及皇上的麵子,她吼起來。
皇上突然變臉:“大膽。”
淩皇貴妃欲要開口被皇上一個眼神製止。
秦清冷笑連連,近乎瘋狂的站在皇上麵前,冷厲的看著對方道:“父皇,老九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人,你說擋了誰的路?兒媳隻不過懷個孕,對方就安耐不住,我知道您不喜歡老九,可他身上流的也是您的血。隻要您一句話,我和老九立馬滾回封地。”
秦清似乎想到什麼,苦笑道:“哦,我忘了,老九沒有封地。都說狡兔三窟,可老九就閑王府一處宅子,讓父皇失望了,我們沒地可去,隻能賴在京城。”
皇上厲聲嗬斥到:“閑王妃,你可知道,你剛才的話,朕完全可以下旨殺了你。”
秦清氣難舒,堵著一口氣在嗓子眼,實在是不吐不快:“父皇早就該下旨,反正您從來沒有關心過老九,四歲就把他扔出皇宮,他這幾十年過的怎麼樣?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麼活過來的?您一點都不關心,您關心的隻是大哥和太子。”
“西山之行,您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最後怎樣,還不是任由凶手逍遙法外。”
“大膽。”皇上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劈裏啪啦的落下。
淩皇貴妃忙起身安撫道:“皇上息怒,閑王妃是受了驚嚇,才會如此。”
“受了驚嚇?”皇上臉色鐵青:“她就是恃寵而驕,仗著懷有身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現在到好,居然和朕翻起舊賬來,讓朕給她一個交代,都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