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她想比任何人活的更好,奈何她有一顆作死的心。”厲修寒俊美的容顏籠罩著一層陰冷:“好了,別說那些晦氣的事。”
“好。”秦清看出他心中的鬱結,輕聲道。
如果米清樂不是自殺,那便是他殺。
殺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心裏那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其實厲修寒沒必要動手,因為活著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死,有時候是一種解脫。
除非,有什麼別的原因,迫使厲修寒不得不殺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此,秦清心裏開始不安,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窗外,悲涼的嗩呐聲,由遠及近。
歡兒趴在窗邊,看著出殯的隊伍徐徐往這邊來,她奇怪道:“怎麼往這邊來,不是出城嗎?”
厲修寒起身:“我們走吧。”
他伸手去扶秦清,
秦清並沒有起身,抬頭看著他:“無礙,好歹相識一場,我們坐在這送她一程。”
厲修寒臉沉了下來:“送她一程?她倒是真如願了。”
“對不起。”秦清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出兵的隊伍慢慢走過來:“現在我送她一程。”
空蕩蕩的長街上,寥寥幾個人,根本算不上隊伍,和米家的身份相比,著實寒酸。前麵一個人吹著高亢的嗩呐,後麵四個人抬著暗紅色的薄棺,在後麵就跟著兩個散之前的,冷冷清清。
誰能想到,當初被米次輔捧在手心的人,如今孤零零的躺在暗紅色的薄棺裏。
“你們看,那不是米家大小姐嗎?”歡兒忽然開口道。
秦清順著歡兒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空蕩的長街盡頭,站著一道素白的身影。
她衣衫單薄,麵目表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出殯的隊伍。
秦清看著他的眼神,臉上籠罩這一層悲涼。
想到往日兩姐妹一起慫天慫地的模樣,恍如隔世。
出殯的隊伍,繼續往前走,來到茶樓下麵的時候,歡兒低聲對秦清道:“那是米清樂的弟弟,米清泉。”
不知道是無意還是巧合,米清泉抬頭正好對上秦清的目子。不由的一怔,全京城誰不認識閑王妃。
米清泉顯得有些心虛,飛快的低矮頭。
姐姐害的人,就在眼前,饒是他想要袒護,還是對秦清報有愧疚。
秦清隻是淺笑,並沒有下去。
厲修寒有些看不下去,邊喝茶邊問道:“人都死了,還看什麼看。”
兩人不語,好一會,厲修寒拉著她的手,眼眸中露出一絲疲憊:“如果說,是我殺了她,你會不會覺得我薄情、冷血?不顧及往日的情分?”
“你們有什麼情分?青梅竹馬?你的竹馬好像是蘇家大小姐。”秦清淺笑伸手摸著厲修寒的臉,凝神的望著他,輕聲道:“我不會怪你,我差點死了她手中,倘若你還顧念往日的情分,放過她,那才是真正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