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休妻,自然有人代筆些休書,昨夜米次輔本人在場,自然可以親自操刀,可現在,他連些休書都覺得惡心。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底下頭。
米次輔聲音冰冷如錐道:“陳淵,叫她收拾東西,滾出米府,並通報京兆府衙門,我要休妻。”
陳淵是米次輔的貼身侍衛,隻聽他一人的話,毫不猶豫的上前抓人。
“父親。”二房的人連忙跪下,膝行上前,米清樂不情願的跪下,懇求道:“父親,都是女兒的錯,您與母親十幾年的夫妻情義,怎麼舍得母親,再者,母親雖有措,可罪不至死,還請父親饒過母親這次。”
米清樂仍不死心,饒是到了現在,她還是覺得事情還有轉機。
米次輔冷眼看著她:“不管是休妻還是通報京兆府,都是我的意思,殺,是皇太後的意思,你若覺得冤枉,大可殿前擊鼓鳴冤。”
郭氏聞言,氣的全身顫抖,憤然轉身:“我這就去擊鼓,我倒要問問皇太後,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斬殺我。”
米家三少爺忙拉住她:“母親,您萬不可和父親說氣話,快說您錯了,向父親請罪。”
郭氏悲痛道:“兒子,你放開母親,你還不清楚你父親的性子,關鍵時候,半點情分都不講,為了一個老相好,居然連米府的顏麵都不要了,當著你們的麵就要殺我。我就不信,皇太後為了一個賤婢,要斬殺朝廷命婦,分明就是他想要討好那個賤婢,要我顏麵掃地,日後沒臉見眾人。”
米次輔眼底冰霜裹著火焰,來回翻滾,卻不動聲色。
管家早就去請太老爺,他知道,他在等,今日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也要不事情處理的清清楚楚。
原本他還想給郭氏留些體麵,可現在,他就想讓全京城的人知道,郭氏是被他米家當眾遺棄的賤婦。
陳淵可不管那些,直接帶著侍衛把米家三少爺拉開,米家三爺一遍掙紮一遍怒吼:“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竟敢對我無禮,來人,來人,把這幾個人拉下去,殺了。”
郭氏見了,急衝衝的上前,對著陳淵就是一巴掌,怒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三少爺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陳淵把米家三少爺甩給手下,冷麵無情道:“我的主子隻有老爺,你說誰給我的膽子?”
“你……”郭氏氣的一個踉蹌,卻被陳淵一把捉住,拖著往外走。
米清樂驚了,心中隻剩恐懼,陡然衝出來,她的傷還沒有好全,這一衝,扯到背後的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可她顧不得那些。
在米府,若是沒有母親,她和哥哥便要寄宿在正房的名下,米夫人早就看她們兄妹二人不順眼,到時候還不趁機弄死她們。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母親,她不管不顧的衝了出來,對著陳淵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動我母親,放手,快放手。”
陳淵直接甩開對方,米清樂摔倒在地,他吩咐人把任小姐攔住,伸手扯著郭氏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