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輕蔑的一笑，接過柴姑姑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冷然壓在眼角：“是不是都不要緊，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淩香膝下無兒無女，我就不信她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後宮那些嬪妃，哪一個手裏沒有一張王牌，我就不信淩香沒有，不過。”皇後粲然一笑：“若她真選九皇子，我倒是放心了。”
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人，不足為懼。
現在瞧著閑王府，風頭正勁，那又怎樣，可得有命享受啊，九皇子就算在好，單單短命這條，便是他的死穴。
柴姑姑是皇後從葛家帶進來的人，更是葛家的家生子，自然事事替皇後考慮：“不過也不能任由未央宮做大，壞了太子的大事。”
“嗯，這話不假，不過上次派出去的人，為何消失不見，你可查清楚了。”提到此事，皇後便氣的磨牙。
淩香到底是何等人物，她查來查去，都不過是鄉野之人，可她派去的殺手，為何一去不複返。
到現在連具屍體都沒見到。
柴姑姑掂量半晌，才開口道：“老奴，老奴有個大膽的猜測？”
皇後看著柴姑姑。
“貴妃身邊，可能有皇上的龍衛。”
“什麼？”皇後睜大眼睛，聲音提高了幾分。
柴姑姑忙上前，做了個虛的手勢，指了指窗外。
皇後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聲音放低幾分：“你可確定？”
柴姑姑搖搖頭：“老奴不確定，不過，主子派去的人，可都是老爺送給主子的暗衛，身手了得，到現在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倘若貴妃身邊無人保護，老奴不信。”
皇後聽了氣的火冒三丈，她怎麼忘了，皇上身邊還有龍衛，明麵上京畿衛得皇上中用，可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龍衛在處理。
如果真如柴姑姑所說，皇上派龍衛保護淩香，那情況可比自己預想的糟糕。
“這個賤人，到底給皇上灌了什麼迷幻湯，居然調動皇上的龍衛。”皇後氣的嘴哆嗦，壓力布滿陰鷙。
她身為一國之母都沒有的待遇，卻被一個小小的鄉野之人壓下去，她就是死都不能瞑目。
“賤人，賤人。”皇後直接掀翻身邊的小幾，猙獰之色起：“我堂堂柳家嫡女，太子的母妃，天啟的皇後，居然比不過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柴姑姑惶恐上前捂住皇後的嘴，安撫道：“主子，隔牆有耳。”
皇後瘋了甩開柴姑姑的手，狼狽的起身：“我還怕什麼，現在的景仁宮那還是人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冷宮。皇上每日去那賤人那，我算什麼，還不如武才人。”
她長袖一甩，書案上古瓷窯梅花踏雪的瓷瓶嘭的一聲落地。碎片飛濺，隻聽得皇後驚呼一聲：“我的臉。”
“娘娘，快來人，宣太醫。”
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宮娥，轉身派出去景仁宮。
眾人瞧著地上鮮紅的血漬，倒吸一口冷氣。
哎，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