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纓世家都講究體麵,更何況是皇家,皇上就算在不喜閑王,也不可能任由外人詛咒自己兒子。
老夫人往閑王府送人,就顯得有些逾越了。
秦清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可在座的眾人,卻早已翻了不知多少個心思。
老夫人被話頂的啞口無言,好在二老爺沒正妻,她這個做祖母的過問也在情理之中,緩過心神,麵上帶著無比的關切:“你到底還年輕,經曆的事少,不知道一個女人撐起整個家的辛苦,祖母也是為你好。”
說著老夫人指著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讓大夫瞧過,都是好生養的,趁著閑王身子還行,早些生個一男半女傍身。當然,若是你能懷上,祖母自然更開心。”
孩子從正妃肚子裏出來,和從妾氏肚子裏出來,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秦清俊俏的臉一沉,冷淡問道:“祖母就這麼可定,王爺會出事?”
鄭氏神色舒緩不少,麵上凝重之色,插話道:“怒祖母何嚐說過此話,你是秦府嫡出的小姐,我們自然盼著你好,你這麼說可是傷了祖母的心。”
秦清抽了抽嘴角。
鄭氏瞧著老夫人氣的嘴哆嗦,心裏高興。老夫人這幾日身子不爽,也不是大毛病,人老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病。
她們做兒媳婦的可不敢怠慢,一個接一個的過來侍奉。
秦清最好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如此一來她反倒輕鬆不少。
老夫人不耐煩的掃了秦清一眼,沒想到是個軟硬不吃的丫頭:“我們都是為你好。”
秦清眸光一轉,冷笑道:“王爺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兩日,當初怎麼不見你們為我好。現在王爺病重,道一個個湊上來說這些。倘若今日是太子出事,祖母也會往太子府塞人嗎?”
不待老夫人說話,鄭氏便氣的臉色發白:“大丫頭,詛咒太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這是讓整個秦家為你陪葬。你有沒有把你祖母放在眼裏。”
一旁的薑氏為難的捏著帕子,她就知道沒好事,起身打圓場道:“二弟妹,少說兩句,閑王病重,清丫頭心裏不好受,說話難免有些急躁。”
鄭氏冷笑一聲,別過頭不在言語。
詛咒太子?不要說她,就是老爺那,秦清也討不到好果子吃,更何況是老夫人這。
別的她不敢打包票,太子,誰都不能動,這是老夫人的命脈。
老爺早就站在太子一方,太子府和太師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老夫人心裏門清。
別說秦清現在是閑王妃,就是皇妃,動了老夫人的逆鱗,都得死。
鄭氏算看明白,老夫人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
有老夫人在,她沒必要和小蹄子逞口舌之爭。
果然,隻聽啪的一聲,榻上的小桌上受不住重力,一角抬起,桌上的茶盞跟著落在青石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震的眾人一驚。
“好個大逆不道的丫頭,你是想害死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