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笑著回稟道：“老夫人說的是，我今日來也想著請母親那個主意，明月彩霞倒是老實，可身份到底低了些，至於茜娘，又是哪個身份，肚子裏的孩子還未可知，更不好讓她總往老爺身邊湊。”
這話說到老夫人的心坎裏：“是這個理兒，可有合適的人選。”
鄭氏看了眼錢嬤嬤，眼神微轉：“兒媳想著，正妻進門前，總要讓老爺收了心，不能總外莊子上跑，說出去對老爺的名聲不好，兒媳思來想去，覺得老夫人身邊的人最可靠，您調教的人，不管是規矩還是性子都是最好的，放在老爺身邊在何時不過。”
老夫人微微皺眉，她身邊倒是有幾個合適的丫頭，長輩賜給晚輩的東西，不能拒絕。
這話到給老夫人提了個醒，她指派的人，總比外麵的那些人強多了。
“我瞧著紅福就不錯，就不知道老夫人肯不肯割愛。”鄭氏掩口一笑。
“紅福？”老夫人看向鄭氏，神色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喜怒。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錢嬤嬤雙手緊握。
紅福跟在老夫人身邊已有四年，是錢嬤嬤遠方的侄女，今年剛買十八。
前幾日老夫人還提及，紅福伺候的不錯，等出嫁的時候，定要好好賞賜一番。
錢嬤嬤不明白，自己平日裏沒的罪過鄭氏，為何挖坑讓她挑。
她身為紅福的姨母，更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說好聽點，老夫人給她臉，讓她自己做決定，說直白點，她不過是個奴婢，哪有資格阻止主子的決定。
果然，老夫人看向錢嬤嬤：“紅福是你的侄女，你身為她的姨母，也要替她考慮考慮。”
錢嬤嬤快步繞道老夫人跟前，屈膝：“老夫人抬舉奴婢了，紅福雖是奴婢的侄女，可她更是老夫人的人，有您給她做主，是紅福的福氣。”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紅福那丫頭不錯，穩重知理，若指給老二，倒是委屈了哪丫頭。我本來想著等過兩年，把她指派給鋪子上的掌櫃做正妻，到時候還能時常見到。”
可不是委屈，紅福才十八，二老爺都要五十的人，足足比紅福大出三十歲。錢嬤嬤可不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人，反而很有主見。
鄭氏不了解錢嬤嬤和老夫人的關係，笑著打趣道：“正巧，既然老夫人舍不得，不如放在老爺那，您什麼時候想見了，叫過來便是。”
老夫人露出不悅的神色：“紅福若指給老二，便是二房的半個主子，怎麼能隨便任由差遣。”
鄭氏的笑意僵在嘴角，須臾後才道：“老夫人說的是，是兒媳考慮不周，剛顧著替老爺高興。”
老夫人不是糊塗人，鄭氏的那點心思她自是知曉。這些年雖然懶得管理府中之事，可從來沒敢大意過。
錢嬤嬤可是皇太後賞給她的人，她的侄女就算在皇太後跟前也是有臉麵的。有時候想想，她們這些世家貴婦，有時候還不如伺候在身邊的奴才。
鄭氏心裏捏了把汗，恨自己剛才失言。她怎麼忘了，錢嬤嬤可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