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知道,還說那些話,害的人家老傷心了。”
“我怎麼沒看出你傷心來,飯沒少吃,藥也沒少練。”
“傷心也不能和肚子過意不去,傷心也不能不管病人,師父您說是不是。”秦清沒臉沒皮的笑。
“你倒是想的通,可自己的事怎麼就糊塗了?”周顛抿了口茶:“你為何不自己親自把藥送過去?”
秦清無所謂的道:“沒必要,平南王若想認下這份情,不管是不是我親自送過去,他都會記得,若是不行,就算我舔著臉湊上去,人家也不領情,何必降低自己的身份。”
替平南王妃治病,秦清本意是想解開平南王和師父之間的恩怨,至於自己,她沒想過。
“師父,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該放下了,放過他更是放過自己。”
師父一直活在內疚中,那種滋味,想想都替師父難受。
“你在說什麼?”
秦清抬頭:“師父不是和平南王有恩怨嗎?所以我”
“所以你鼓動小魚兒放他們入穀,是為了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
“難道還有別的?”
“哎,你這個丫頭。”周顛渾濁的眸中閃過一絲暖意,這丫頭心思良善,即便深處險境,依舊為別人考慮,自己沒白疼她。
“我和他那點恩怨,用的著你操心,管好自己的事。”
被一個小輩關心,讓周顛有些不習慣。
秦清皺眉,剛才師父的意思……不是吧,她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師父,你不會是一直等著我把人接進穀吧。”
“有嗎?誰說的。”
看著梗著脖子不承認的老頭子,秦清怎麼覺得如此可愛。
“師父,你對我太好了。”秦清一把抱住周顛。
“哎呀,你這丫頭,男女授受不親。”
“抱師父沒事。”
“你快鬆開。”
“不鬆,師父讓我在抱會兒。”
周顛感覺到對方身上低沉的氣息,柔聲道:“在京中可是受委屈了?”
秦清眼眶微紅,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可師父一開口,她便忍不住了:“師父,我好想你啊。”
嗚咽聲起,周顛歎了口氣,撫摸著她的背:“若是不高興,不如和閑王回來。”
秦清自六歲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兩人的情分早已超出師徒,更像是父女。自己女兒在外過的不開心,做父親怎麼能過的好。
“不行。”秦清鬆開,倔強的仰著頭:“他們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就是宮鬥嘛,真當我不會。”
“可不是那麼簡單。”周顛似想到什麼,眸色中多了幾分無奈:“皇家不必尋常家,不是小心謹慎便可萬事大吉,很多時候你不惹事,可事找你。”
秦清明白,她們此次遇襲就是很好的說明。
她和厲修寒自認沒有的罪過人,更沒有動過不該有的心思,可有些人就是看她們不順眼,除之而後快。
這也許就是人的無奈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