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寒回憶起此事,嘴角噙著蕭容:“也正是因為此事,盧玉簫一夜間長大,平內亂,樹威信,一步一步把暗域門拉上正軌,成為武林數一數二的門派。三年前,他接了一單生意,要去鄰國打探消息,也就是那個時候,疼愛他的外祖母去世,連老人家最後一眼,他都未見到。”
“眾人都說,我太過寵他”厲修寒正色的看向秦清:“其實是我欠他太多,根本無力償還。”
秦清聽完後,泛起的心思黏黏的落下,那股子酸澀如沸騰的水,一股一股往外竄。
厲修寒悲慘的童年,有盧玉簫陪伴,兩人的情誼不是他們一兩天能比的。
夫妻之間,最怕就是藏心事,藏來藏去便結成疙瘩,沒後疙瘩變成毒瘡,一碰就疼,日子久了,夫妻情分也就淡了。
秦清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理解厲修寒維護盧玉簫的心。
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她心中的酸澀越來越濃,不發泄出來,恐日日難安。
“你說的這些我能理解,可”秦清咬著唇,心一橫道:“我就是瞧著玉簫對你很是依賴,已超出兄弟的情誼。”
厲修寒何其睿智,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出,除非他不願意承認。
正如秦清所料,厲修寒聞言愣在原地,半晌後,喟歎一聲:“玉簫還小,我會多引導,你放心。”
有厲修寒這句話,秦清懸著的心,回落。
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在這個比現在退化很多的時代,這種觀念更是根深蒂固,秦清不敢保證,厲修寒一定會選自己,所以一直忐忑不安。
神情緩和下來,秦清不解氣的拉過厲修寒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叫你讓我擔心。
她認了眼前這人,是想著和他過一輩的。
秦清不是矯情的人,追求完美,要求對方在感情上一塵不染。
坦誠,是她唯一的標準,也是底線。
厲修寒今日的表現,已讓她滿意。
見秦清雙眼溫怒,厲修寒反而莞爾一笑,擼起結實的臂膀道:“卿卿,咬這,我身子結實,皮糙肉厚承受得住。”
隻要秦清不生氣,別說咬一口,就是挖塊肉他也願意。
這個混蛋,摸著她的明白下針,知道她嘴硬心軟,不會下手,才說這些話哄她開心。
想著,又不死心咬了一口,力道加重了幾分,片刻後,竟聞到血腥味,垂眸一看,白皙的手臂上刻著一圈牙印,上麵滲出血來,很是紮眼。
秦清倏然清醒,抬頭,落入那輝月般的眸子裏,化不開的情,讓她忍不住落淚。
厲修寒慌亂神,以為秦清仍不解氣,抬起胳膊遞到秦清嘴邊,寵溺的說道:“讓你咬便是,別哭了。”
不說還好,秦清內疚的小心情泛濫,如珍珠般的眼淚墜落下來,數不盡的委屈。
太氣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