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倏然睜開眼睛,在意料之中。太子還在囚禁期,這個時候若在處置太子妃,太子府便完了。皇上偏愛太子,又怎會讓太子陷入困境。
其實眾皇子都在觀望,都在等皇上對此次的態度。是否處置太子妃?怎麼處置?其中蘊含皇上對太子的態度。
若毫不顧忌的處置太子妃,說明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落差。更甚者,可能已失了帝心。
若潦草處置太子妃,便告訴眾人,太子在犯錯也是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太子何其幸運,得皇上如此信任。
“皇上為何偏愛太子?”秦清不解,太子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隻要皇上不瞎,總會察覺一二。這麼多年過去,太子之位越來越穩,不出意外,那個位置非厲佑安不可。
清灰的月光下,兩個身影疊加在一起,化不開融不斷。
若他不是皇子,不是那個人的兒子,厲修寒可以心安理得,置之不理。如今,他眸色中帶著無奈。
他眼睛定在遠方的某處,淡淡的開口道:“在父皇還是晉王時,身邊隻有大皇子和太子。當時父皇隻是不起眼的六皇子,皇祖父兒女眾多,加之父皇生性懶散,並不熱衷於權謀。”
“有一年圍獵,父皇帶著隻有五歲的太子出席,卻不想在圍獵途中,忽然一支冷箭朝父皇背後射去,當時五歲的太子想都沒想,上前擋在父皇身前。”
五歲?秦清皺眉,當時的厲佑安是真的相救皇上嗎?
厲修寒歎息道:“那箭有毒,太子當場吐血。皇祖父知曉後,下令徹查,九子奪嫡便拉開序幕,當時牽扯出二皇叔,還有麗嬪。皇祖父借此機會,大肆清理,戶部、兵部、禮部、前朝後宮,但凡結黨營私,殘害手足,證據確鑿者,誅九族,斬立決。”
“聽聞,菜市口血流成河,那股血腥味久久不散。父皇也因禍得福,他是唯一一個,背景清白的皇子,皇祖父很是欣慰,對父皇的態度有所轉變。”
“在九子奪嫡中,柳家出了不少力,父皇認為都是太子給他帶來的福運,自此把太子帶著身邊親自調教。”
秦清聽完,悶不做聲。這樣說來,厲佑安有今日的地位,與他自己的努力分不開,單憑那份勇氣,細細想來也著實佩服。
看來,想要動太子,難於登天。
若厲修寒真與太子對上,秦清不敢想,手足相殘,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
--
太子府
柳媚兒真的病了,不知是嚇的還是夜裏過了寒氣。
病來的急,發熱,咳嗽,已經請了兩位禦醫,藥也吃了不少,仍不見好。
好在這次的事,皇上沒有怪罪,隻是罰了些銀子。柳媚兒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即便在病中,柳媚兒也發揮她太子妃的作用,暗中讓人散布謠言,挽回太子府的名聲。
“殿下,殿下,太子妃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