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悵然一笑：“無礙。”
“你當本宮聾子，你這吸溜吸溜的，抹本宮的手都能燙死人，發熱了？”皇太後沒好氣的白了秦清一眼。
皖姑姑上前掖了掖錦衾：“老祖宗這脾氣，好話也讓人聽了不舒服，好在九王妃不介意。”
“你懂什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如何照顧別人。”
秦清錯愕，倏然一笑：“是，是，皇祖母放心，我用過藥了。”
“行啦，別再我跟前晃，下去歇著吧。”皇太後閉上眼睛。
實在是太累，秦清也不矯情，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便點點頭出去。
秦清用皇太後洗臉的水，擦了把臉，人清爽了不少。
皇太後嘴抽了抽，轉過身不去看。
聽到外殿有說話聲，接著簾子被人挑開，太子妃扶著皇後進來。
一進殿，皇後直奔床邊，拉著皖姑姑問東問西。
秦清退後幾步，想著悄無聲息的退下。卻見柳媚兒攔住去路：“辛苦了弟妹。”
秦清垂首看著那藕荷色的袖口，露出半截柔荑的手，描花的護甲尖銳修長，讓人見了心生畏懼。
她想了一夜，能在宮中動手，更不怕被人發現，放眼整個天啟，隻有一人，太子。
她與太子並無私怨，倒是和眼前之人，私怨頗深。
想到水下的窒息感，秦清挺直腰背，眸光中寒芒盡顯：“太子妃說哪裏話，侍奉皇祖母是我分內之事。”
既然避無可避，那便直接麵對。
殿外有宮人進來，對皇太後施禮：“皇太後，九皇子來了，在殿外候著。”
“宣。”
皇後和太子妃對視一眼。
厲修寒緩步進來，進了內殿，看了一眼秦清，才上前施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你倒是來得早。”
厲修寒略顯慚愧的說道：“孫兒不用早朝，自然比哥哥們來的早些。”
皇後和太子妃齊齊一愣，眸底皆是寒意。
皇太後像是沒聽到一般，嗯了一聲：“你身子不好，路上命人仔細些，府上碳火可夠，這天兒啊，又開始冷了，往年這個時候，你都在府中養病。”
厲修寒眼底帶著淤青，壓製的水意，忍不住溢出：“讓皇祖母擔心，是孫兒的不是。”
“哎，瞧瞧你，媳婦都有了，還這麼愛哭，還和小時候一樣。”
“孫兒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哼，沒出息。”
祖孫倆，敘家常，很是溫情。
站在門口還未離去的秦清，眯著眸子，心裏給厲修寒點一百個讚，厲害啊。無聲無息便把訴求說了，手段真高。
沒一會，皇上和幾位皇子也跟著進來，秦清退到一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幾位皇子請安後，圍坐在床前，場麵很是溫馨。
須臾後，便聽到皇太後絮叨：“昨夜沒睡好？”
“還好，擔心母後，睡的晚些。”皇上順勢回答。
“嗯，你也老了，哪經得起折騰。天家不養閑人，他們幾個人已成年，連最小的老九也成了親，該讓他們鍛煉鍛煉了。”
皇上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