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有變數?”秦正廉黑亮的瞳孔閃過一抹厭惡。
若不是看鄭家還有用,他又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秦湘是鄭氏的軟肋,關於女兒的婚事,更是重中之重,她膝行至秦正廉腳下,抓住對方的手,懇求道:“老爺,臣妾自知有錯,您不管如何懲罰,臣妾都沒有怨言。湘兒可是您一手培養的女兒,更是您的助力,若不如太子府,還能嫁於何人。”
這些年秦湘事事拔尖,樣樣出類拔萃,吃穿用度更是按照皇後的標準,為的就是一朝恩寵,穩坐後宮。
若有變數,別說秦湘受不了,鄭氏更是無法接受。
“太子側妃之位,難道隻有我秦家可坐?皇後有意讓楚太保的女兒入住東宮。”
鄭氏大驚失色:“楚太保怎麼說?”
楚家可是老牌勳貴,跟隨先帝打下紀山,楚香蓮更是實打實的貴女,秦湘自是沒法比。
秦家半路出家,根基薄弱,至今也隻有秦正廉一人入朝為相。
楚家枝繁葉茂,從先帝起便多人入朝為官,現又掌握軍權,孰優孰劣,一眼便知。
秦湘對上楚香蓮,毫無勝算。
“楚太保還未回複。”
楚家嫡女怎可做妾氏,可若太子日後榮登大寶,自是另說。
鄭氏鬆了口氣,明白楚家的顧慮:“楚家姑娘矜貴,怎可做側妃。這個節骨眼,楚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子正妃母家是內閣,其兄掌管京畿衛,若側妃是楚家,太子之位穩如泰山,無人可動搖。
楚太保雖是武將,卻入朝多年,對朝堂之事向來避之,此時他的介入,會動搖整個天啟國,怎會不慎重。
即便皇上應允,各位王爺可願意?
見秦正廉不語,鄭氏蹙眉:“太子,可同意?”
秦正廉淡淡一笑,眼底一抹譏諷:“太子?他怎麼會不同意,不過,”他瞟了一眼鄭氏:“他關心的不是你的湘兒,而是秦清。”
“什麼?”鄭氏一愣:“老爺,您說什麼胡話,太子怎會關心清兒,她,她已嫁人。”
秦正廉麵無表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九皇子日不久已,清兒日後獨守九皇子府,太子憐其清苦,收入宮中有何不可。天啟對嫠家再嫁很是寬容,從先皇起便有兄娶弟媳之說,清兒日後入東宮有何不可。”
鄭氏聞言臉色蒼白,絞著帕子,無言以對。
前有豺狼後有虎,換而言之,秦湘的婚事,猶如水上漂泊的菱花,是去是留,全看水勢。而這水勢的走向,便掌控在太子手中。
鄭氏咬牙,堅定道:“老爺您放心,臣妾自會平複謠言,定不會讓此事發生。至於清兒,臣妾日後定會以禮相待。”
秦正廉斜睨了一眼,麵無表情:“這是湘兒最後的機會,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幹淨利索,我喜歡皆大歡喜。你若處理好,秦府正妻之位還是你的,若鬧出別的事端,你還是退位讓賢吧。”
鄭氏咬牙,咽下口中的血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