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能想象,十歲的孩子出宮建府,當時會有多無助。她始終想不明白,皇上為何不喜歡厲修寒,竟做的如此狠絕。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句話在當今皇上身上卻恰恰相反。
聽聞自從厲修寒出宮建府後,皇上便再也沒有管過他,逢年過節宮裏舉辦宴會也不會通知他,似乎他這個兒子根本不存在。
久而久之,九皇子形同虛設。
秦清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最後選了一個最爺們的方式,猛地一拍厲修寒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這算什麼,比我強多了,最起碼你有自己的府邸,哪像我隻能窩在小小的梅園。”
說起來她還不如厲修寒,人家好歹有錢,哪像她一無所有。
厲修寒猝不及防,被這一巴掌嚇得咳嗽幾聲,嘴角抽的厲害,他是娶了個媳婦還是兄弟。
這些傷心事,每每提及如墮入深淵,可如今他卻感覺,還好。
秦清見厲修寒臉色舒緩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這不就得了。”說著扯了了個雞腿給對方:“來,有福同享。”
若是換做以往,厲修寒定會轉頭便走,可今日,他猶豫片刻,還是接過雞腿。
淩一差點從暗中的掉下來,什麼情況,主子不是有潔癖嗎?
見厲修寒接了,秦清心安理得的開始大吃大喝,不一會一整隻雞進了她的肚子。她打了個飽嗝,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細碎的陽光撒在她的臉上,肆意,慵懶。
老話說得好‘飽暖思***,饑寒起盜心’而在秦清這是‘飽暖腦短路,饑寒罵友人’。
這不,又問了蠢問題:“你有沒有想過,皇上為何不喜歡你?難道你不是他兒子?”
話出口,秦清便趕緊周圍冷風肆意,猛地起身對上厲修寒疏離的眸子,舌頭開始打顫,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隻是開玩笑,你別……”
話未畢,隻聽得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的踢開。
額……
秦清懊悔的抽了抽自己的嘴:“叫你嘴賤。”她怎麼忘了,林妃是厲修寒的禁忌。
剛把這頭獅子哄好,現在又惹毛了。
好在房門沒鎖,秦清二話不說出了屋,直奔後廚。
一炷香後。
沈嬤嬤瞧了一眼賴在自己床上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姐,您還是回伊蘭軒吧。”
秦清抱著枕頭不撒手:“嬤嬤,好嬤嬤,就讓我再這湊合一宿吧。”
若出了門在被鎖起來,她豈不是真的被餓死。
沈嬤嬤還未見過小姐如此怕過誰,心裏有些奇怪。九皇子溫文爾雅,貌比潘安,聽聞從未打罵過下人,為何小姐會如此怕他。
“小姐,您現在是九王妃,躲得過一時躲得過一世嘛,況且三日後便是回門,難道您想一個人回去。”
“回門?”秦清有些懵,她怎麼把這事忘了,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現在把厲修寒得罪得底朝天,估計他是不可能會答應和自己一起回去。
“啊……”秦清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