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羽如何出的梅園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小廝慌張的尋才回過神。
“少爺,夫人叫您趕緊回去。”
“何事?”
小廝掃了一眼四周,俯身上前,低聲說了幾句,秦沉羽眸色一驚,倏然又緩和:“到時符合二房的作風,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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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
鄭氏側臥在榻上,頭上敷著帕子,臉色慘白如紙。秦湘坐在床邊侍奉,眸子飄忽不定,早已沒了主意。
鄭佑陽雖不是嫡出,可卻是舅舅唯一的兒子,深的外祖母的喜愛。平日見了母親說兩句,外祖母都沉了臉,若知道她的寶貝孫子死了,還是死在秦府,豈不是要鬧翻天。
外祖母的性子和母親如出一轍,如今年歲大了,有所收斂,可根還在。
秦湘越想越後怕,這些年鄭家雖依附於秦家,可在朝堂上人脈也不少,父親也是看在這一點,才會處處容忍母親,可如下,一切都完了。
秦鄭兩家因此事有了嫌隙,日後自不會全心全意幫對方,日子久了生了異心,那她和母親……
秦湘咬著唇畔,如芒在即。
“湘兒。”床上之人聲音沙啞無力,鄭氏慢慢睜開眼睛,似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母親,您醒了。”
“你可確定?那人真的是你表哥?”鄭氏不死心的問道,見秦湘點點頭,一頭倒在迎枕上,哀嚎一聲:“造孽啊。”
秦湘心裏五味雜陳,可現在不是自憐的時候,她強打起精神上前拉住母親的手:“母親,表哥昨夜來秦府無人知曉。”
鄭氏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對方完美的臉龐似裂開一道陰溝:“事情女兒已審問清楚,月芽那丫頭領了差事,出門便碰到表哥,被表哥哄騙去了銀子。也怪表哥對梅園那位不死心,才會故技重施。昨夜天色黑暗,咱們的人沒看清,女兒懷疑表哥帶人進府,而那個黑影正是此人。”
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何她們的人看到有人進梅園,而鄭佑陽卻死在荷花池。她是不信秦清有三頭六臂。
鄭氏聞言問道:“那為何咱們的人沒找到?”
既然人在梅園就沒道理找不到。
秦湘慢慢起身,在屋內踱步,須臾後幡然醒悟:“那人被秦清發現,以她醫術弄暈個人不在話下,然後在藏起來。”
她現在到希望這個人永遠不要出現。
秦湘脊背僵直,凝眸冷語。
“到是小看了梅園那個賤人。”
她能穩坐秦家嫡女的位置,靠的可不單單是才華,還有頭腦。
在這個家裏,父親勢利,母親無腦,她也隻能靠自己謀劃未來。
好在秦清蠢笨,父親膝下隻有她一個女兒,加之父親想與太子聯姻,她才能抓住機會。
鄭氏猛的起身,醒悟過來,一拳砸在錦衾上:“梅園那個賤蹄子,何時如此警醒。”
不錯,現在細細回憶起來,也隻有秦清發現她們的計劃,才會提前把人藏起來。
秦湘攥著一盞茶,來回踱步,完美的容顏布滿猙獰之色。倏然將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轉身快速來到床前:“母親,此事切不可讓外祖母知道,既然無人知曉表哥昨夜入了秦府,那便抵死不認,趁天還亮,命人把表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