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中間隔著秦正廉,顧及秦家的臉麵,兩人早吵起來了。
秦湘白皙的臉凝聚成冰,沒半絲笑容。這麼多年,這位祖母她還是看不透。若說瞞著母親,她還可以理解,可給秦清準備嫁妝此事,她就搞不懂了。
一個醜女嫁給一個病秧子,未來一眼便知,那祖母為何多此一舉?
秦湘暗自思量,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鄭氏自知沒哪個腦子,氣呼呼的坐在一側,不敢打擾。
片刻後,秦湘倏然起身,目子裏滿是陰狠之色:“母親,秦清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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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園
近一個月來,每每晚飯後,沈嬤嬤便帶著春雨、夏雪、秋蓮、冬梅還有幾個小丫頭,準備秦清成親的衣服。
外衣還好,拿出去讓成衣鋪子做,這貼身之物,自是自己做。
秦清身邊沒個知己的人,沈嬤嬤便自行擔起來,早早讓人準備好布料,吃過晚飯後,幾個人聚集在外側間,做女紅。
“嬤嬤您看我這鴛鴦可行。”秋蓮把繃子遞過去。
沈嬤嬤仔細看了看,笑了:“沒想到秋蓮姑娘手這麼巧,日後誰娶了你可有福了。”
秋蓮羞紅了臉,嗔道:“嬤嬤,您說什麼呢。”
春雨打趣道:“臉紅什麼,還害羞了,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冬梅老實,傻嗬嗬的看向秋蓮:“姐姐快說,是誰,作甚的?”
大家哄堂大笑,秋蓮被弄了個大紅臉,羞的躲到角落裏。
綠蘿平日和秋蓮關係不錯,賊兮兮的上前,佯裝怒道:“姐姐不厚道,怎麼還瞞著人家。”
“你這個死丫頭,看不今兒不撕了你這張嘴。”
“姐姐饒了我吧,錯了、錯了還不成嘛。”
側間瞬間熱鬧起來。
沈嬤嬤起身朝東廂房看了一眼,見沒動靜,作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大家小點聲。
眾人降低聲音,低聲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倒更加開心。
夏雪看著大家汕汕一笑,低著頭繡著繃子。
沈嬤嬤挨著夏雪,見其情緒不高,碰了碰她,問是不是有事。
夏雪笑著搖了搖頭。
須臾後,隻聽得悶哼一聲。
一滴血染紅了月白色的布料,夏雪急的團團轉,布兜眼看就要好了,這豈不是糟蹋了。
沈嬤嬤伸手按住對方,心疼的問道:“手讓我看看,疼不疼。”
夏雪忙筆畫:“不疼,可這布兜毀了。”滿臉的懊悔。
沈嬤嬤道:“無礙,還有幾日,來得及。”抬眼便看到豆大的血順著手指往下滴:“你這孩子,快跟我回屋。”
夏雪被強拉著去了沈嬤嬤的屋子。
見人走了,春雨挑眉看向秋蓮:“這幾日夏雪總是心不在焉,你說是不是因為小姐要出嫁了?”
冬梅不懂,睜著兩個大眼睛看著兩人,這和小姐出嫁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