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葬禮莊嚴且壓抑,參加葬禮的人不多,大多數是親戚或極其交好的朋友。
司太太安靜的站在亡夫的遺像前,不見一絲傷心,至於司家二老因為身體不好並未出麵。
外麵下起了小雨,葬禮已經開始了,這個時候司太太卻望向了門口。門口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麵色憔悴頭發還被雨水打濕了,而女人也是一樣淩亂,可是她的懷裏卻有一束梔子花安然開放著。
男人和女人來到司太太麵前,男人握住司太太的手輕聲道:“媽”這個時候司太太平靜的模樣才變了,她眼睛有些紅,聲音有些抖:“琦沅”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交握的手都有些抖。
從頭至尾男人身邊的女人都無人問津,但她絲毫不覺得尷尬,親手將梔子花放到遺像前,然後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司太太這才注意到這個陌生女人,她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司琦沅,司琦沅看了女子一眼,沒有說話。女子走到司太太麵前說道:“阿、伯母,我叫花朵,是琦沅的女友。”
司太太愣了愣,點了點頭,對花朵和善的笑笑,雖然之前沒聽過這姑娘,但既然是兒子帶回家的就應該是認真的了。
晚上雨越下越大,由於白天的葬禮司家很早便陷入了寂靜之中,花朵睡不著靠在床頭發呆,突然門開了,是司琦沅。
他臉色看上去很疲憊,但還是站在門邊溫柔的對花朵說:“睡不著嗎?今天你也累了。”頓了頓他又道:“你可以不用來的。”
花朵坐在床邊回道:“我等一下就可以睡著,可是你睡不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司琦沅一時無話可說。花朵在包裏拿出一個木頭小瓶子遞給司琦沅:“睡覺用。”
司琦沅望著她手中的瓶子心中有些莫測,他們在一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有時候覺得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瓶子裏是她用各色花液配出的安眠香水,這一個月來有很多個夜晚他都要依靠這個東西安睡。
司琦沅又看了花朵一眼,留了“謝謝”兩個字就轉身出去了。房間裏隻剩花朵一個人,她躺在床上決定明天要對司琦沅再好一點,他今天很傷心。
司家葬禮前的一個月花朵才到達梨花市,她在金浦花園定居後便馬不停蹄的找到了一份工作。
其實說是工作到不如說是花朵的興趣愛好,她在中心商業區開了一家花店,就是因為她喜歡園藝。
然後花爸爸的電話就來了,他先是痛斥花朵不孝敬父母,在外麵跑了大半年都不回家一趟,又勒令她不準再亂跑就在梨花待著。花朵自然是一個勁的說好,反正她也跑累了就在梨花修生養息吧。
花朵的花店在恒星集團公司的樓下,是一家已經裝潢好的店麵,她當天就把花擺滿了開業,名字就叫花朵,而下午就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司琦沅原本準備直接回家,可是接了母親一個電話才得知家裏正有個周小姐等著他,他知道母親最近對相親的熱衷,沒辦法隻好聽母親的話去買一束花。
司琦沅推開‘花朵’的門時花朵正在給路易十四配滿天星,鮮花美人好不醉人,花朵抬頭對他笑得極其歡樂,這可是她第一個顧客,絕不能弄砸了。
司琦沅沒親自選花,他直接對花朵說:“有沒有第一次見麵送的花?”
花朵帶他往店裏走去道:“有啊,百合吧,很大方,花語是祝福。”花朵拿起十幾枝百合說:“怎麼樣?”
司琦沅隻隨意的看了看就點了頭,花朵把花包好交給他道:“244元,謝謝惠顧。”
司琦沅接過花將錢遞給她時卻看到她正直愣愣的看著他,他有些奇怪:“小姐?”
花朵如大夢初醒般,眼裏還帶著迷茫的接過錢看著司琦沅走出花店。過了好久花朵才反應過來,她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花爸爸:“爸你知道我剛剛看到誰了嗎?是本命花誒,他是我店裏的第一個顧客,果然是緣分啊!”
花爸爸也很開心:“哦?那他叫什麼名字啊?多大啊?”
花朵瞪眼:“啊?我、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
花爸爸也瞪眼:“你沒問嗎?沒跟他說話嗎?”
花朵聲音有些發虛:“他是來買花的啊。”
花爸爸不說話了,可是花朵明顯感受到來自花爸爸深深的鄙視。
當天晚上花朵還是心癢難耐的和司琦沅早上買的那束花聯係上了,可是當她知道花被送給一名年輕女性時簡直就感覺是五雷轟頂了。
花朵在床上滾來滾去,心中是無限的哀怨,難道她連本命花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三振出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