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羲之,雖然已年近六旬,看起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他邁著顫巍巍的步子,悶頭無語,往擺放著死亡歹徒屍體的場地走去,這一幕被謝安看到了,他趕忙走向前來,一把扶住王羲之,攜扶他一同走去。
謝安一邊走,一邊問王羲之:“逸少兄,你不去看望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孫女最後一眼,為何要來看這些歹徒呢?”
王羲之回答道:“安石老弟,我王羲之也曾經當過本朝的左將軍,卻從未動手親自殺過人,我就奇怪了,這些歹徒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什麼就如此沒有人性呢?最使我感到憤怒的是,他們連十幾歲的孩子也不放過!還好,現在他們都已被我的兒媳所斬殺,說將起來,這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吧!”
說話之間,王羲之與謝安就走到了那堆屍體近前。
王羲之與謝安都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仔細審視著那些早已沒有了生命的亡魂,隻見他們有的是咽喉部,有的是心髒處,皆因中劍而亡,一劍斃命!隻是其中一個年輕歹徒例外,隻見他後腦勺碎開,腦漿外溢,死狀極為慘烈!他就是最先跳牆進入院內,又妄圖打開院門,準備放牆外歹徒進入宅院的步丐生此人,他是被廚娘黃凡宇一菜刀劈死的!
看罷,王羲之無奈的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道:“由此可以看出,我家這個兒媳婦沈幼香,武藝精湛,劍技熟練,沒有給歹徒們絲毫反抗的機會!歹徒們遇上這樣一位武術高手,倒是他們的便宜!”
謝安不解的問道:“老哥,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他們皆是飲劍而斃命,還有和便宜可講?”
王羲之搖了搖頭,說道:“安石老弟,虧你還是淝水之戰的總指揮大英雄呢,你戎馬一生,難道連這種簡單道理都不懂得?若是沈幼香故意不將他們刺死,不刺中他們的要害之處,讓他們生不如死,活活來折磨他們,故意讓他們生不如死,這不是便宜了他們,又是什麼?”
看完歹徒們的屍體,二人又相互攙扶著,走到了擺放王凝之及孫輩們的屍體前,二人望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已經使人慘不忍睹的晚輩們的遺體時,兩個人都默默無語,一言未發!
最後,王羲之在離開晚輩遺體的時候,才不得不冒出一句話來:“凝之,你死得好不窩囊好不糊塗娃!死到臨頭,你還念念不忘你們那個五鬥米教,它給你帶來了什麼?帶來的是你的喪命!”
這時,隻見吳宇娜慢步朝這邊走來。王羲之與謝安看見,吳宇娜因過度悲傷,已經把兩隻眼睛哭得紅腫起來!
吳宇娜含淚說道:“沈幼香雖然身上也多處受傷,但經醫生診視,都屬皮外擦傷,並無大礙。死去的人無法複生,活著的人要多加珍惜。你們老弟兄兩個,就不要過度傷心了,趕緊安排下人,該薄埋得薄埋,該厚葬的厚葬,讓生者珍惜,使逝者安息吧!”
吳宇娜考慮到王羲之的年事已高,不宜在現場過度勞累,就提議王羲之謝安說道:“這裏,有我與希璿姐姐來張羅就可以了,你們都回家去休息去吧!”
王羲之與謝安遵照吳宇娜的吩咐,雙雙回家,不用贅述。
吳宇娜令人請來一位司儀,此人是會稽城內有名的紅白喜事主持人,讓他來主持一場喜事或者喪葬事宜,在當時來說可謂價格不菲,據說沒有一頭黃牛價錢是絕對搞不定的。好歹王謝兩家也算是官場名人,家中都有一定的積蓄,辦一場較為排場的葬禮,還是能夠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