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秋,空氣裏似乎到處都充斥著陰霾,窗外飄著雨,冷意透過窗縫嗖嗖穿/進來,這令床上的人兒不由自主的扯緊了被子。
“哥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驀然已是半睡半醒之間,床上的人兒忽的吼叫一聲坐起,冷汗涔涔,容顏憔悴。
呆愣了片刻,鼻子一酸,熱淚汩汩湧出,緊接著,她用力抓住被角,撕心裂肺的哭泣起來。
“別哭了,人都已經死了,你哭也沒用……”很好聽的男子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接著,房門被打開,一襲幽藍快速飄忽進來而後再迅速合上門,“今天好冷……”幽藍倚在門上,整個人瑟索了一下,於是,房間裏都被某人帶進來的冷風給侵蝕了。
“金穎海,現在一切如你所願了,你開心了是吧?”床上的人兒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目光呆滯的望向那抹飄逸的藍色經典,顫聲斥道。
“我的確很開心,攻打了快四年的駿城,昨天終於大獲全勝了。我的士兵們,都在舉杯慶祝,怎麼樣,淩雪小郡主,你既然醒了,要不要出去品嚐一下我們安灼國的美食?”身著寶藍色輕絲羅裳、腰間紮著寬寬緞帶的安灼國三王爺金穎海笑意盈盈的欺近,他偏偏不是正經走路的姿態,而是一陣旋風般的刮過,隨後在床沿上飄落,他的語速一向有些快,讓人的大腦還未運轉正常,他就已經話也說完,人也靠近了床上的人兒。
“金穎海,我……變成鬼也會尋你報仇!”危機感劈頭蓋臉的向床上的淩雪小郡主襲擊而來,她驀地向後移動一下身體。如今,駿城所有百姓包括自己這個郡主都已成為了金穎海的奴隸,接下來,她要麵對的隻會是屈辱與淩虐,於是,她毅然決然的舉起右手……
可是,待淩雪想要用掌力劈向自己的腦袋時,卻發現,自己渾身酸/ruan/麻木,根本使不出半點功力來。
金穎海已經手疾眼快的抓住了淩雪的手腕,他咂咂嘴兒,裝腔作勢的歎息道:“我可愛的郡主,為了不讓你尋短見,我隻能廢除了你的武功,不過你不要難過,女孩子也不需要整日打打殺殺的,我會保護你和寶兒……”
“寶兒……你有沒有殺我的寶兒?”淩雪被這一提醒,驀地如夢初醒,她甩開金穎海的爪子,反手一把抓住了金穎海的領口,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淩雪,乃是異國守護在駿城的主人,也就是堂堂的郡主,全名白淩雪。此時,她那原本俊美如若靈仙入凡般的容顏凶相畢露,曾經靈動碧波的雙目也放/射/出銳不可擋的殺意,皓齒緊咬,毫不吝嗇的宣誓著她對金穎海的恨之入骨。
“你的寶兒?”金穎海嬉皮笑臉的伸手,掌心覆上白淩雪抓住他領口的右手,輕柔的撫mo,白淩雪那潤滑的膚質甚是可人,竟讓金穎海心頭激起一股股顫栗的清泉,他以曖昧的語氣戲謔道,“淩雪郡主,什麼時候寶兒成了你的?那是別人的孩子,和你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到底有什麼可親的,如若喜歡孩子,還不如你自己生養一個。”
白淩雪心頭升起一陣陣恐懼,她掙紮著推開金穎海,氣息不均的再次問道:“你到底把寶兒弄到哪裏去了?”
“那個白雲呈長的那麼好看,我猜他的寶兒長大後,也不會比他差,於是……”金穎海不懷好意的笑著,再次恬不知恥的靠近白淩雪,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打算把他送到昆崳候那裏做孌/童去……”
昆崳候,乃是安灼國皇後娘娘的胞弟,有誰不知道,昆崳候素有斷袖之好外加戀童之好,養在他府中的孌童多的數不勝數……
“你敢……”白淩雪氣急了,她一揮手,巴掌狠狠的打在金穎海臉上,眼中已有清淚盈盈欲滴。
不過,白淩雪如今已是渾身疲/軟/乏力,在她看來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金穎海臉上,卻隻像是撓癢癢罷了。
傷心欲絕,白淩雪隻覺得心口處湧上一股液體,她下意識的往下咽去,一口鮮血卻還是從唇齒間/擠/出來,鮮血滴在她的胸口,將衣服染成斑駁陸離的顏色。
“我敢,我當然敢,我還會讓你們駿城血流成河,”金穎海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雖說,他被打的並不怎麼疼,但是總有些麵子被薄幸的感覺,看白淩雪這病懨懨的模樣,又經不起他打,他掏出一塊絲帕,強行為白淩雪擦去唇邊的血跡,一迭連聲的問道,“你明明知道我很愛百裏海棠,為什麼要選擇殺她而不是把她送給我?如果你跟我合作,百裏海棠就是我的,白雲呈就是你的,我們兩國現在該有多麼和睦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