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疤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腦袋恨恨地說,你們能怪我?這小子太壞了。在我手下幹的時候,坑了我多少錢?最後還帶人把我的腿打斷了。要不是他,我現在能上不去炕?要說我現在,上炕都是於小貴他的小媽把我扶上去。你說,我英雄一輩子,連上個女人都這麼難,不怪薑富貴怪誰?薑富貴一臉土的從地上也爬了起來,看著於老疤氣哼哼地說,你好?我給你忠心耿耿的賺錢,你給我幾個了?你現在還欠著我五十塊大洋,你啥時候給?
住嘴,於鎮長,你現在不是鎮長了,你臨時代理。劉副縣長真的生氣了。本來要談判,咋還有這麼一段插曲?曲隊長卻向薑富貴暗暗點了一下頭,這是兩人早就準備好的計策,沒想到於老疤“配合” 了一下。與敵人談判,沒必要板板正正的坐下來,隻要達成咱們的目的就行。薑富貴這樣一鬧更好,你們國民政府上來就不占理,我還與你講理?當然,上級交代的方針不能走錯,曲隊長卻不願意用一般的談判手段來對付眼前的這些東西。
於老疤家裏的客廳,劉副縣長、於小貴坐在一邊,曲隊長和薑富貴坐在他們的對麵。張副縣長端起茶杯,皮笑肉不笑的說,曲隊長,咱們打交道時間不短了,這一次,我們請你們下山,為的就是研究抗日大計。我們國軍是抗日的主力,不想你們從背後騷擾一下,助紂為虐。曲隊長冷笑一聲,說,我黨早就發出了聯合抗日的號召,我們的主力紅軍之所以北上,就是為了抗日。好了,不說你們國民政府的層層圍堵,我們先說說昆崳山下,咱們如何聯合抗日。你們對我們紅軍遊擊隊怎麼對待?
於小貴看看曲隊長,說,你們紅軍,原來就是山上的土匪。現在,國民政府網開一麵,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國民政府。曲隊長,會給你一官半職的。
啪,曲隊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於小貴,我們紅軍遊擊隊不是來投降的,我們是作為抗戰的友軍來談判的。既然你這樣一說,好,我們回去,沒必要多說了。那個劉副縣長一看局麵有些僵,站起來說道,曲隊長,你誤會於局長的意思了。我們接到上麵的命令,你們下山,好,我給你們一個番號。但是,你們必須服從國民政府的領導。當然,我們對待你們,會像自己人一樣。
曲隊長坐了下來,說,劉副縣長,你說的能不能兌現?我現在要求的是,我們紅軍遊擊隊可以接受國民政府的領導,但是,我們必須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另外,你們必須一視同仁。至於細節,可以讓薑富貴留下來與你們談判。
一上午,唇槍舌劍的談判,協議基本達成了。紅軍遊擊隊作為新成立的“抗日縱隊”一部分,但是,軍事上有自己的獨立性,在總的戰略方針上受國民政府的領導。至於國民政府給遊擊隊的具體待遇,薑富貴作為全權代表,與孫大海一起留下來再進行談判。紅軍遊擊隊十天之內下山,接受國民政府的改編。
昆崳山上,一棵棵青鬆挺拔,任山風吹拂,依然傲立山巔。曲隊長臨時回去了,握著薑富貴的手,說,老薑,記住,別貪什麼小便宜,你是遊擊隊的一員,你要為了紅軍著想。我相信,憑著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給咱們的隊伍爭取更多的權利。薑富貴一改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堅定的說,老曲,相信我薑富貴,我是有原則的人。習習的山風中,戰友們握手而別。咱們要知下一步的談判如何,下一章裏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