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富貴喝了一口酒,說,為了鎮長的囑托,明天開始,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完成任務。我決定,從明天開始,我貼近馬俊山,取得他的信任。王大富看到薑富貴大義凜然的樣子,有些感動地說,老薑,你一定得保重啊。你準備怎麼上刀山下火海?薑富貴喝了杯子裏的酒,站起身說,我決定每天給馬俊山炒上兩個菜,陪他喝酒。王大富一聽不幹了,說,薑富貴啊,我算明白你了,你就是想著辦法賺便宜。薑富貴一瞪眼,說,老王,就你那點心眼,能對付得了人家?不讓人家把你的話套去就不錯了。你萬一要是說了不該說的,於鎮長連你打敗仗的事情一起算賬,還不槍斃了你?王大富這才明白薑富貴的一番“苦心”啊,握著他的手說,兄弟,我的好兄弟。
要說馬俊山這個人,人還算正直。雖然有些商人的狡黠,但本性裏不是個壞人。族裏有些窮人家吃不上飯了,他也能幫襯一下。有孩子輟學了,他還給墊上學費。所以,除了族長馬振海,就屬他的威望最高了。這一次把鎮裏的武裝抓到手,馬俊山和馬家子弟都感到臉上有光,畢竟是馬家人勝了一場。不過,馬振海還是把他悄悄地叫到一邊,說,這一次,於老疤挨打,你的隊伍沒去救他,他竟然沒有問,你說奇怪不奇怪?而且把自衛隊都交給了你,他能那麼好心?馬俊山也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問,你說會有什麼可能?馬振海想了一想,說,你的隊伍合並到了自衛隊,他要是以政府的名義強行改編,你怎麼辦?凡事都要多張個心眼。先在你要盡量接觸於老疤的人,爭取從他們的嘴裏套出於老疤的真實想法。
馬俊山點點頭,說,這幾天薑富貴有事沒事的往我跟前湊活,不知是何用意?馬振海想了一想,說,也許薑富貴是最合適的突破口。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是於老疤的親信,為了掙錢,這才靠上了於老疤。他這個人,唯利是圖,有奶便是娘。所以,給他些小恩小惠,這個人就能收買過來。他現在接近你,也許是看到你的實力,才想與你拉近關係,然後賺點便宜。咱們說到這裏,再聊句題外話。看到人家薑富貴沒有?鐵公雞的名聲傳出去有時也不是一件壞事,別人隻看到了他的表麵,卻了解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第二天,馬俊山來到自衛隊,讓王大富帶著他的人練隊列,自己帶著原來的那幫兄弟練槍法。王大富手下那些人羨慕啊,就想往那邊湊活,被王大富喊住了,悄悄的說,你們咋就這麼沒出息?過幾天咱們的武器就來了,比他們的還好。隻要你們聽我王大富的話,保證讓你們有個好的出路。
薑富貴也來到了兵營,悄悄地湊到馬俊山的身旁,說,馬隊長,這幾天您辛苦了,中午我給您弄幾個菜,您也解解乏?馬俊山正想找薑富貴聊聊,所以說,行,我那裏還有別人給我送來的一壇子好酒,中午咱們喝了。薑富貴答應著,帶著夥夫走了。
今天是馬家廟的大集,天暖和了,人們也都出來了,周圍村莊的人都來了,買東西的賣東西的多了是,大街上是熙熙攘攘。賣肉的、賣菜的、賣魚的、賣糧食賣雞蛋的,手藝人也都來了,打鐵的升起了火紅的爐子,錫匠正叮叮當當的敲打著,身邊還擺放著幾隻精致的錫酒壺,閃閃發亮,晃人眼睛。還有最招呼孩子們的,一個小爐子,上麵慢火熬著糖稀,然後用一根竹簽挑起一點,很快的在一塊木板上畫出了展翅欲飛的鳳凰,騰雲駕霧的飛龍,枝頭上叫渣渣的喜鵲。當娘的掏出幾個零錢給孩子買上一個,孩子拿在手裏,半天也舍不得吃。另一邊,一個捏麵人的,手裏忙活著,三下五下,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唐僧師徒出來了,豬八戒憨厚可愛的樣子逗得人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