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和媳婦來到鎮上,對於薑富貴來說沒舒服了幾天。為啥?凡是天下的女人,沒有幾個不吃醋的,各位女看官,你也別以為俺是說女人吃醋不好,隻有情到深處,愛自己的男人愛到骨頭裏的女人才會吃醋。你想,那些有了外心的女人,巴不得自己的男人趕緊滾呢,還能吃醋?所以說,吃醋的女人是好女人。閑話說到這裏,為啥薑富貴的老婆吃醋?當然不怨別人了。你想想那個薑富貴,從人家秋妹一進他家的門,他就惦記人家。都這麼長時間了,他還是不死心。為啥?古書上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句話基本反映了男人的心理。各位男看官您也別生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碰上漂亮女人不多看上幾眼的男人基本上是有兩個問題,一是生理有問題,時間長了,也就不想那事了。二是心理問題,取向不同。所以,各位男看官,咱們基本還都是正常的男人,你可千萬別說不是。
晚上躺在炕上,薑富貴的老婆扭著他的耳朵,說,薑富貴,你個老不死的。你平日裏對我說話沒好氣,你看看今天你對秋妹說話,妹子啊,累了就歇歇。哎呀,你怎麼這麼疼你“妹妹”?薑富貴捂著耳朵,疵牙咧嘴地說,我們現在是戰友,革命隊伍裏都是情同手足,我不喊他妹子喊啥?咦,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薑富貴的老婆鬆開了手,臉趴倒薑富貴的胸膛上,問,你又賺了啥便宜?薑富貴一把推開她,不耐煩的說,你把我薑富貴當成啥人了?想我拾金不昧、路不拾遺,我能幹哪些事?老婆一撇嘴,你這一句話就有問題。拾金不昧,證明你拾起來了。路不拾遺,是你看見路上有東西都不撿。你這個老東西,嘴裏就沒一句實話。快說,有啥好事?
薑富貴慢悠悠、陰森森的聲音說,你知道這房子為什麼租金那麼便宜?老婆笑嘻嘻地說,還是我老頭子有本事啊,石頭裏也能榨出油來。薑富貴瞅了她一眼,搖搖頭,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說正事,我後來打聽過,就是咱睡覺的屋裏吊死過一個女人,所以房租才便宜。薑富貴的老婆嚇得一哆嗦,問,真的?說著話,往薑富貴的懷裏拱了一拱。薑富貴板著臉認真的說,我說過假話?你要是長腦子,這事我還用說?薑富貴的老婆嚇得把被子就蒙在了頭上,可是磨盤大的屁股露在了外麵。這人啊,一害怕蒙住頭以為就藏了,其實就是自己哄自己,你看不見別人了別人就看不見你?你看薑富貴他老婆,這不就是顧頭不顧腚?這一夜裏,薑富貴的老婆不但自己沒睡覺,把薑富貴折騰的也沒睡覺。薑富貴睡不著,想來點別的事吧,老婆哆哆嗦嗦竟然不配合。氣得薑富貴說,你這不是讓我浪費了一晚上?早晨又得早早的餓了。
第二天一大早,風卷著枯葉漫天飛舞,枝頭上的殘雪也趁勢飛上了天空。薑富貴兩口子裹著棉襖,早早的就起來了。咋了?餓呀。來到廚房,還沒生火。兩口於是開始添柴燒火,早早的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踢騰的大家都早早的起來了。孫大海笑著問,薑掌櫃的,你兩口子今天咋還這麼勤快?今天陰天啊,不然太陽一定從西邊出來。薑富貴頭也沒抬,嗆得咳咳嗽嗽的說,我雖然不是一個共產黨員,可是我卻一直以一個共產黨員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為自己的同誌服務,一直是我的做人原則。連他老婆都氣笑了,這個薑富貴簡直是臉皮太厚了。你這樣的人說出共產黨三個字,簡直給人家丟人。老舅掀開鍋蓋一看,氣得說,你兩口子忙活啥?鍋裏麵連水都忘了加。薑富貴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唉,這院子裏不是鬧鬼嗎?嚇的我一宿都沒睡覺,頭暈腦脹的。說著話,給孫大海擠擠眼。
孫大海當然明白了,說,可不是,昨晚你們聽到有人敲窗欞了嗎?咚咚咚。孫大海這樣一說,不光薑富貴他老婆害怕,連秋妹都感覺毛骨悚然。老舅雖說年紀大了,但是見識也多啊,看著薑富貴說,你們沒請個道士來驅鬼?薑富貴看看老舅,說,咋沒請?人家道士說了,這院子裏是個女鬼,除非有一個女人死了她才不來。薑富貴他老婆一聽,兩眼一翻,竟然直挺挺的躺了過去。老舅趕緊過去給她掐人中,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女人起來,說啥今天也要走。沒辦法,老舅陪著外甥媳婦回山。臨走時千囑咐萬叮嚀,快過年了,趕緊燒點紙,一定不能出事。
送走了老舅,薑富貴唱著他那著名的《空城計》,喝著茶水閉上了眼睛。秋妹從後麵一把扭住了他的耳朵,氣得薑富貴喊,我這耳朵整天就成了你們的玩物,你看看,都成了一個大一個小了。秋妹掐著腰瞪著眼,問,我問你,薑富貴,你偷著請道士來了? 你為什麼不說?你咋那麼壞?死一個女人,你怕你老婆死告訴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孫大海也說,薑掌櫃,你這事辦的就不地道了,有啥事你就說,你不能這樣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