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西征軍的失敗 第八十四章 西征失敗(2 / 2)

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譙明子的大隊人馬像滾滾鐵流馳騁在原野,在一塊前低後高的開闊地上紮下營帳,等待敬宣挑戰。

敬宣親自到陣前勘察地勢,對譙明子占據有利地勢冷笑不已,心中有數的他讓部隊大搖大擺在蜀軍麵前展開。

他舞著鏨金槍,向譙明子討陣。譙明子雙手掂著虎節鞭,朝著他打過來,他唰唰幾槍,殺得明子心驚膽戰,汗流浹背,吆喝眾軍參戰,蜀軍居高臨下,凶狠地衝來,晉軍展開隊形,不慌不忙地接戰。

兩支軍隊在原野上叮叮當當廝殺,殺得正起勁,突然從蜀軍陣後殺出一支軍隊,原來敬宣預先派遣一支軍隊繞到蜀軍背後潛伏,囑咐他們等兩支軍隊交火後再出擊,這支奇兵的投入,打亂明子的部署,加上敬宣一條鏨金槍神出鬼沒,銳不可擋,專找他廝殺,見勢不妙的他率先跨下陣來,全軍為之大亂,一路潰敗。

敬宣率軍緊追不舍。

沒追多遠,侯暉領兵接應,隻見他擺動狼牙棒,讓過譙明子,張牙舞爪擋住敬宣。敬宣藝高膽大,招招不離他的咽喉。應該說他不是王瓊的對手,更不是敬宣的對手,戰不上幾個回合,一溜煙加入逃跑隊伍。

譙明子企圖組織隊伍進行有效反擊,均以失利宣告結束。他們不敢隱瞞軍情,飛章向成都譙縱告急。

譙縱連獲敗報,急得到處募兵,同時派使者再度到後秦求救。

後秦姚興知道西蜀麵臨重大危機,果斷地派遣平西將軍姚賞、梁州刺史王敏,率兵援蜀。

譙縱命令譙道福盡發川兵,增援譙明子、侯暉。

9月,敬宣打敗譙明子侯暉二將,一路勢如破竹,進軍神速,轉戰入峽,直抵黃虎(今四川綿陽東南),離成都約五百裏,整個蜀川為之震動。

譙明子、侯暉如喪家之犬,一路潰敗,碰到譙道福的救援,仍然心有餘悸,真被敬宣打怕了。他們驚魂未定地對譙道福說:“敬宣神勇,非蜀兵能敵。”

“敬宣的手下滿打滿算不過五千人,與我們川兵比起來少得可憐,我們一個人尿一壺尿,也能把他們淹死。”譙道福看著他們喪魂落魄的狼狽樣,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心底看不起他們?

侯暉沒想到譙道福如此傲慢無禮,低下頭細想,不服氣地分辨道:“戰爭不僅僅是兵多兵少的問題,兵多不一定能勝,兵少不一定就敗,劉敬宣善於用兵,我們不能等閑視之。”

譙道福雖然沒有領教過敬宣的厲害,但他覺得侯暉言之有理:“依你之見?”

“敬宣千裏攻戰,戰線太長,難以供給,利在速戰,不可持久,我們何不利用他這個弱點,堅壁清野,他進不能拔城,退得不到給養,不出三個月,必然陷入困頓,到時候我軍乘勝出擊,他必敗無疑。”侯暉的計謀是在失敗的基礎上總結出來的。

幾個西蜀的將軍與前來的後秦將軍協商,設立一道道堅固防線,隻守不戰。

晉軍整日到山前百般漫罵,誘動蜀兵出戰,任憑晉軍喊破嗓子,蜀兵毫不理睬。

敬宣回帳,苦思良計,讓軍士尋覓其它進軍的道路,到最後一個個無功而返。

他在黃虎嶺下屯兵兩個月,軍中盛行疾病,不斷有軍士死亡。

蜀軍晚上不時出寨偷襲,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夥,弄得晉軍苦不堪言。

晉軍戰鬥和非戰鬥減員太大。

兩個月後,他感覺這樣屯兵黃虎不是辦法,於是下令收兵,當他的西征軍回到建康時,士兵的數量剩下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說明這次西征徹底失敗了。

劉裕表舉敬宣,本想讓他建些功勞,好讓其他人悅服,沒想到他遭到如此慘的挫敗。

劉裕自感舉人失察,上表自劾。

朝廷不忍處理,降他為中軍將軍,其它官職不變,降道規為建威將軍。

敬宣就更慘了,他剛回到建康時,那個心胸狹隘的劉毅幸災樂禍,上奏折要求朝廷處死他。劉裕聽說後,死活不同意。何無忌聽說了,更是惱怒萬分,指責劉毅公報私仇,要求入朝理論。朝廷在權衡各方麵意見後,讓敬宣丟官罷職,封地減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