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05年正月,南陽太守魯宗之率騎兵五千,用兒子魯軌作先鋒,攻打襄陽城。
襄陽太守桓蔚可謂常敗將軍,在東線打敗仗,調到北線依然打敗仗。他原來在東線與何無忌交戰,何無忌殺得他大敗而歸,東線沒有他的用武之地。按理說應棄置不用,但由於姓桓的死的死,散的散,人才匱乏,像桓蔚這樣能耐不大的人也隻好被桓振視為香餑餑,在戰事方酣的東線不行,調到安靜無事的北部防線。
誰知北線也不安靜,魯軌來了。他比起桓蔚來,那是綽綽有餘。
魯軌率三千騎兵,像狂風閃電似的掩入襄陽城。桓蔚組織部下進行巷戰,恰巧遇到魯軌,魯軌的那枝亮銀槍舞得像梨花飄零似的,讓桓蔚眼花繚亂,防不勝防。一會兒功夫,他的汗珠子順著夾背不住地往下流,心想不好,虛砍一刀,輕勒馬韁繩,一聲呼哨,領著殘部,逃離襄陽。
隔了幾天,魯宗之抵達襄陽,對兒子褒獎幾句:“襄陽是荊州的門戶,據此要津,桓振死定了。”
“可惜把守襄陽的桓蔚是個笨蛋。”魯軌鄙夷地說。
魯宗之笑了, 給兒子麵授機宜:“在襄陽通往江陵的道路上,柞溪(源頭出自湖北江陵縣,東流至湖北潛江縣,現已不存)的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酒囊飯袋的桓楷在此駐守,攻破他易如反掌。”
“莫非父親讓孩兒舉兵前去討伐?” 魯軌立即領會父親的用意。
魯宗之十分滿意兒子的悟性,激勵他道:“正是,如今桓振三麵受敵,防不勝防,這是天賜良機,我們絕不能錯過。”
魯軌辭別父親,向柞溪進發,路過一片森林時,暗暗稱奇,不由勒馬原地轉了幾圈,問左右士卒:“此處離柞溪有多遠?”
“離柞溪有五裏地。”士卒們答道。
魯軌低頭想了想,分出兩千五百人馬,埋伏到森林裏,然後領著五百騎兵,到柞溪城下大膽挑戰。
柞溪城內桓楷聽說城外有挑戰者,領兵出城,望見魯軌隻有五百騎兵,不由冷冷一笑:“前幾天桓蔚還說魯軌如何如何厲害,沒想到不過爾爾。”
他催動坐騎,來戰魯軌,沒戰幾個回合,魯軌詐敗而走,桓楷率兵緊追不舍,追至五裏時,魯軌的伏兵從森林殺出,魯軌翻身夾攻。
桓楷嘴裏連聲喊“厲害呀,厲害呀”,舞著馬鞭拚命地往回跑,算是撿了一條性命,敗走江陵城。
魯軌領著勝利之師,進軍紀南。
形勢急趨直下,對桓振相當不利,他也明白自己的凶險處境,但他是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頑固分子,寧死不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