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亂世出英雄 第二十四章 困境(2 / 2)

“孫恩匹夫,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你那條誘敵深入的詭計,隻能瞞住嗣之,卻瞞不住本將軍。血債要用血來還,嗣之的血不會白流,我一定會取你項上之頭,來祭奠嗣之在天之魂。”寄奴血熱膽壯,慷慨陳詞。

孫恩被寄奴駁得啞口無言,不由惱羞成怒,催動大軍,卷殺過來。寄奴縱馬揮刀,稍作抵抗,井然有序地退入營內,孫軍衝至壕前,被躲在木柵後的弓箭手射回。

寄奴回營,暗自尋思,鮑嗣之的死在全軍將士的心中籠罩上一個陰影,敵人士氣高,人數上占絕對優勢,利於急戰,我軍新敗,人數少,硬拚不行,於是他曉諭全營:“隻準守營,不準出戰,有擅自出戰者,雖勝也斬。”

全營接到寄奴的命令,深溝高壘,高懸免戰牌,堅守不出。

“咚、咚、咚”三聲炮響,震醒正在深思的寄奴,他喚過小校,吩咐道:“你到外邊哨探一下,為什麼炮響?”小校應聲出去,須臾,小校返回稟告,“啟稟劉將軍,在我軍左翼,一支繡著徐字旗的軍隊在安營紮寨。”

“下去吧。”寄奴不為所動地說。

沒有多長時間,又是三聲炮響,寄奴親自走出帳營,隔著木柵,看見一杆繡著盧字的紅旗在軍營右翼迎風招展,旗下一員將軍眉清目秀,正在指揮手下安營紮寨,起灶造飯,他心中一驚,暗想盧循屯我右翼,對我右翼構成較大威脅。

他返回大帳,緊蹙眉頭,默默地籌劃當前軍事形勢,片刻他得出一個結論:“敵軍正在合圍,我軍處境十分不利,倘若死守此地,無異等於自殺,幸運的是,營後沒有屯兵,兵法曰:攻則不足,守則有餘,守則不足,走為上策。他拿定退兵的主意,傳令眾將集合。”

眾將不知何意,齊集帳前。寄奴等大家坐定,笑著對大家說:“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諸位一下,諸位切莫推辭。”

“請將軍明示。”眾將感到奇怪,齊聲問。

“拳頭打人,是收回來打有力,還是直接打有力?”

“當然收回拳頭打有力。”眾將覺得寄奴這是怎麼了?問話好生簡單,難道有什麼蹊蹺?

“既然諸位都懂得收回拳頭打有力這個道理,那麼我就給諸位講一下我軍當前麵臨的軍事形勢:敵軍新勝,士氣高漲,而且在實力上遠遠超過我軍,如今三麵紮寨,估計在很短時間內將切斷我軍退路。為避免我軍被包圍的局麵,我決定撤退,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保存實力,將來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

眾將此前跟著寄奴領兵打仗,有進無退,所向披靡,可如今寄奴讓他們主動撤退,當縮頭烏龜,這些血氣方剛的將軍們思想上一時還拐不過彎來,聽他一番周密的分析及形像的比喻,如醍醐貫頂,大徹大悟,不由心服口服,原來退是為了更好地進,那就大搖大擺地退吧,說退多遠,就退多遠。想到這裏,眾將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雙手抱拳,說:“將軍所慮甚是,我等惟命是從。”然後,高高興興地退出帳外,準備相關事宜。

為安全撤退,寄奴趁著盧循立足未穩之際,組織二百人,向右翼盧循發起猛烈攻擊。盧循雖然足智多謀,但沒想到寄奴會突然進攻,與寄奴沒打幾個照麵,被殺得出了一身臭汗,隻剩下招架之功,慌忙躲到一般士兵中,指揮部下與晉軍展開混戰。就在孫軍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與晉軍混戰時,寄奴的部下已準備停當,悄悄撤出軍營,向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去。寄奴酣戰一陣,估計大軍走得差不多,一揮大刀,衝出陣內,率部從容後退。

盧循被挫殺銳氣,無心戀戰,鳴金收兵,回營安撫受傷的軍校,準備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