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後,王綏跑馬入場,隻見他頭戴銀盔,身穿一套銀色的鎖子甲,騎一匹大黑馬,手執一杆亮銀槍。
寄奴沒有盔甲,騎著棗紅馬,懸弓佩劍,一把大刀在燦爛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劉寄奴,咱們先比啥?”
“王司馬,你說呢?”
“比箭。”
“好。”
王綏讓軍校向前挪動箭靶一百步,然後引弓搭箭,瞄準射擊,十發十中,鼓聲不絕於耳,眾人一齊喝彩,王綏得意洋洋,騎著馬,向將士們招手致意。
寄奴輕蔑地說:“王司馬果然好箭法。”他大聲吩咐軍校說:“一百步固然難得,我今天卻要箭靶向前挪動三百步。”
“三百步?”孫無終半信半疑地問:“你行嗎?”
“行不行,射後再說?”寄奴不動聲色地回答。
王綏根本看不起寄奴,心中暗暗罵道:“劉寄奴,你太猖狂冒跳,一會兒讓你丟醜現眼,看我怎麼羞辱你?”將士們都不相信寄奴有這麼大的本領,一個個瞪大眼睛,等著瞧他的好看。
幾個軍校把箭靶向前挪動三百步,隻見寄奴穩穩地搭上雕翎箭,拉滿弓弦,連射十支箭,十支箭帶著哨聲,從中間小孔穿過,擂鼓小校的手擂麻了。
孫無終看呆了,眾將校不禁歡聲雷動:“神箭。”
寄奴麵不改色,向周圍抱拳施禮,謙虛地說:“諸位,不好意思,寄奴獻醜啦。”他扭過頭,朝王綏說:“王司馬,再比啥?”
寄奴出色的表演讓王綏惱羞成怒,沒想到一個堂堂司馬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鼠輩比下去。他漲紅著臉,怒氣衝衝地說:“箭法雖好,其它不一定好,你敢與我比槍嗎?”
“悉聽尊便。”寄奴血熱膽壯,毫無畏懼之色。
“看槍。”王綏挺著亮銀槍,朝著寄奴的咽喉刺來,寄奴仰身躺在馬背上,躲過王綏的第一槍;王綏見一槍沒有刺中,第二槍朝寄奴的心窩刺來,寄奴一個蹬裏藏身,躲過第二槍;第三槍朝寄奴的肚子刺來,寄奴把馬往旁邊一帶,巧妙地躲過第三槍。寄奴連讓三槍,被王綏逼急,他輕聲對王綏說:“王司馬,我已連讓三招,你不要逼人太甚。”
“劉寄奴,你要有真本事的話,就亮出來,不要躲躲閃閃,像個娘們似的。”王綏揮舞亮銀槍,劈頭蓋腦地刺過來。
麵對王綏咄咄逼人的攻勢,寄奴掄起大刀,接住亮銀槍廝殺起來。“哐”一聲,刀槍相碰,震得王綏雙臂酸麻,他感到對方的刀頗有份量,不禁暗暗驚訝:看來今天遇到勁敵啦,隻好硬著頭皮,一戰到底。
十八個回合之後,王綏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被殺得一身臭汗。
寄奴乘勢刀往上磕,隻見王綏手中的槍被磕飛。王綏見勢不妙,掉轉馬頭就跑,不料棗紅馬一個閃電竄至他的跟前,寄奴輕舒猿臂,把他從馬上扯下來,橫耽在馬背上,疾馳至孫無終前,輕輕地扔在草地上。
王綏羞紅著臉,灰溜溜地躲到一邊。驍勇善戰的他被沒有名氣的寄奴輕而易舉擒拿,在眾將校中引起強烈震動:“劉寄奴太厲害了。”
孫無終不得不驚歎:“寄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日一戰,天下皆知,真是一員神將。”他親自為寄奴牽馬墜蹬,迎到中軍帳中,大擺酒宴,歡迎寄奴。
寄奴在校軍場一炮打響,徹底改變了孫無終和其他將校對他的看法,尤其是孫無終,覺得王謐的推薦果然不錯,當即任命他為親兵副隊長,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畢竟他初來乍到,資厲太淺,這個任命夠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