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三十二四年冬,北方寒潮達到十年之最,突厥境內,無數牛羊被凍死。
而此時,已經蓄勢待發多年的突厥找到了揮兵南下的最佳時期。
可笑的是,青陽公主遠嫁突厥不過換來大周短短三年的和平,而在這難得的三年中,在易晴空的幕後操縱,皇上的特許下,大周經濟到也得到了大幅提升。
可是,大周皇子之間的內鬥也越發激烈,先是死了一個大皇子,如今又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鬥得你死我活。
麵對突厥的入侵,李明宇毅然放棄與二皇子李明軒的內鬥,直接把手中的兵力投入北方戰場中。
三年練兵的李明宇也不負眾望,在北方的戰場上縷縷傳來捷報。
而此時,一直主張求和的二皇子李明軒眼看李明宇在朝中的聲勢漸大,已隱隱有超越當年的大皇子之勢。
想當年鬥大皇子已讓王家大傷元氣,如今在來個戰功赫赫的李明宇,隻怕王家難在占優勢。
在王家的擁護之下,洪光三十五年元宵,趁著北方戰事進入白熱化,李明宇難以脫身的時候,二皇子李明宇夥同王家及其一眾擁護者將京師的守將或收買,或斬殺,最終京師五萬兵力由守將直接變成圍困京師的叛軍。
在李明宇出征北方時,易晴空就料定會有這麼一天。皇上在看到那副龍脈地陵的時候,對王家的猜忌就不可避免,無需任何人挑撥。
而王家壓上一族人的生死,眼看諸位之爭漸落下風,早晚會有狗急跳牆的這一天。
易晴空慢吞吞地喝了碗白粥,在大太監著急的催促之下緩緩出了飯廳。
她挽著簡單的婦人鬢,華麗又清雅的衣裙,一張粉麵桃花的臉讓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本來她平日打扮挺簡單的,奈何今日的她是要進宮,總不能丟了顧丞相的臉麵吧。
是的,如今她已然和顧書辭成了婚。禦賜的婚禮,辦得極為講究隆重,在李明宇和顧書辭出征前才辦的。
皇上找她,無法就是叛軍圍城的事罷了。
如今,皇宮的禦林軍和京內各大皇族和武將府的私兵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人的兵力,而這三萬人中還有三分之一的不過是些家丁護院臨時湊成的。與城外的正規軍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而如今,他們被困京城,李明宇又遠在北方,根本就是是遠水難救近火。
可事發已經過去了三天,叛軍攻打過幾次,雖勉強抵住,卻也損失慘重。
不過,事發之前,易晴空看出矛頭不對便設了鴻門宴請過二皇子一派的一些親眷,如今,這些親眷已被關在宮中看守。
然而她也知道,這些親眷隻能拖一時半會,箭已搭在玄上,二皇子不成功便成仁,是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放棄的。
所以,她在設宴的同時,也通過易運坊向南方調兵,隻要她們能撐得過半月,她在過年時就悄悄調到宣城的五萬兵馬也能回援。
可她這麼做也承擔了殺頭之罪,若王家不反,她便成了那個反賊。而她這些年的努力和計劃也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此時的她不怕王家不反,她隻怕王家不反。
這是一場豪賭,雙方皆是壓上了身家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月,春風徐來,北方戰事已入了尾聲,突厥重明光大敗後,這場戰事的發展已經落入了李明宇手中,是站是和幾乎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擺了。
而此時的京城在被圍困一個月之久後,也終於迎來了和平。
易晴空換上了初入國子監時穿的那種粗布麻衣,在嘈雜的菜市場對著王嶺然冷笑。
劊子手刀起刀落,她甚至都聽不得王嶺然發出的一聲慘叫,便見王嶺然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兩圈,徒留滿地的血腥。
她轉身扒開人群,心中難得在嘈雜的人群中安靜下來。
十年了!
易晚照蒼白的臉,嘴角帶著血跡的樣子在腦海中越發清晰起來。
“晴空,放下吧。”
她似乎在人群中聽到了易晚照刻板而又嚴肅的話音,這十年來,她背負著血債一路走來,機關算盡,隻為等著大仇得報的這一天。
她怎麼也忘不了,那個在運船上冷著臉教育她的小大人。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她同胞的哥哥。
“易晚照……哥哥!你安息吧!”
她抬頭望著天空,那裏白雲朵朵,仿佛露出易晚照溫和的笑臉,似在與她告別。
她也該放下仇恨,去過屬於她的人生了。
她釋懷的笑起來,不覺間早已經淚眼婆娑。
走出擁擠的人群,抬頭見,隻見顧書辭一身的鎧甲,風塵仆仆地站在她麵前朝著她長開了雙臂。
六月,洪光帝駕崩,彌留之際傳位於三皇子李明宇。
七月,李明宇繼位登基,改年號洪武。設立農商局,與戶部劃分開。而農商局主事長官由廣陵郡主易晴空擔任,專管全國農業耕種改革和商業管理。
(本書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