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無題(1 / 2)

曾經熟讀摩德經典的諾鉑當然知道回歸了摩德之樹的懷抱這句話對於一個摩德信徒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覺得自己應該傷心,可是卻感覺自己的眼眶裏沒有淚水流出。仿佛她早就知道了結果。

她想要說話卻感覺一隻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咽喉讓自己無法開口,過了好久她才平靜的說出“她走得時候有。。有說些什麼嗎?”

“她走得時候隻來得及說出地址。讓我把錢送到這裏而已。”哈裏曼看著平靜的諾鉑感到有些奇怪。她表現得好像死的不是她的親姐姐,死的好像是一隻普通的小貓小狗一般。

諾鉑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平靜的問道:“她死的時候痛苦嗎?”

“她走得並不輕鬆。”哈裏曼想起了阿曼達那幾乎被卡莎切斷的身體,臨死前拚命想要說話但卻不斷被鮮血嗆住喉嚨的樣子。

“知道了。”諾鉑平靜的說著,身上出現的雞皮疙瘩暴露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你說,我的眼裏為什麼沒有眼淚呢?”諾鉑抬頭與哈裏曼對視,哈裏曼本來以為自己會看到悲傷,詫異,吃驚等等情緒,可是他在諾鉑眼裏隻看到了一片荒原,一片死寂的荒原。

哈裏曼打了個冷戰,他本來準備了一堆安慰的套話可他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隻感覺到有無數的針在紮著他,讓他坐立不安。他決定說些什麼來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要不然他感覺自己會被諾鉑身上那種古怪的情緒給逼死。

“你知道你姐姐是做些什麼的嗎?”哈裏曼話剛剛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每當對話進入到無話可說的境地後他反而會蹦出一些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的話。

“猜到了。本一直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阿曼達找到了一份很體麵的工作。”諾鉑並沒有在意哈裏曼這有些冒犯的話。她冷漠的在講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就算這些事曾經像蟲蟻一般在不眠之夜噬咬她的心髒,可是她現在卻像說笑話一般講出這些曾經在心上留下劃痕的東西。

“你們。。。”哈裏曼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嘴裏再也蹦不出多餘的話。他站著起身,在桌上留下一枚銀幣當做餐費。給諾鉑留下一個紙條,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地址。

“我叫哈裏曼·弗瑞,有事的話可以往這個地方給我寄信。阿曼達的墓地我下午再告訴你地址。”說罷哈裏曼又看了諾鉑一會,她現在就像一個死去的雕像立在那裏。

本來以為要上演一出悲情的大戲,卻接到了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劇本。

哈裏曼轉身離開,諾鉑還留在原地沒有動靜。咖啡喝完準備起身卻脫力摔倒在地。周圍人想要扶起這個姑娘卻被她甩開,她就這樣趴在地上,壓抑的情感以此為契機爆發,淚水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

她不知道她為何哭泣,她又在哭泣什麼。

周圍的人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經曆了什麼,腦裏腦補了一出大戲,把哈裏曼想成了一個絕情的渣男。而這時的哈裏曼已經走遠完全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好久諾鉑才從地上掙紮著起身,周圍的人想要湊上來給出一些安慰性的舉動卻被她甩開,她跌跌撞撞的從咖啡館中跑出。

這時的哈裏曼已經走遠,剛才把他們拉過來的人力車夫想要再拉一單生意卻被她拒絕。

她抬頭望天,比根的天總是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點陽光。父母走後比根的天好像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姐姐走了,她以後要像姐姐一樣來支撐這個家庭了。

敲門,這次開門的是凱樂。哈裏曼有些尷尬,他還以為凱樂永遠都不在。

“你來幹嗎?”凱樂打量著哈裏曼,這家夥每次來的時候臉上永遠都抹著卡夫的麵具,這讓他感覺這小子有些無禮。

“我來找卡莎。”哈裏曼雖然每次來這的時候都疑惑為什麼碰不上凱樂,但這次真的碰上了心裏卻感覺有點發怵。

“來找卡莎,嗯,年輕人就應該多交流交流,整天呆在屋子裏不是什麼好事。我先出去,你們兩個慢慢聊。”凱樂打量了哈裏曼一眼,表情放鬆了許多,拍了拍哈裏曼的肩就走了出去。

哈裏曼剛進門就看見卡莎在給一盆盆栽模樣的東西澆水,一邊澆水還一邊哼著歡快的小曲,仿佛有著什麼開心的事。那盆盆栽看上去也是個奇物,通體仿佛純銀打造,造型奇特,放到外麵也算的上是個奇物。

“艾曼在哪?”哈裏曼在屋裏打量著沒有發現艾曼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