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來還有人記掛,路父路母鬢角已經發白,不免心頭一酸,疼了一下。
“路伯父,路伯母,我想和川澤說說話,你們兩老先去公園哪裏溜達溜達,行嗎?”
路父拉著路母,“你們說,我正好覺得這裏悶的慌,興趣透透氣,你們忙!”
當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空氣中說不出的一種壓抑感。
“你是來為你做的錯事懺悔的嗎?”
沐啟詞愣了一下,眼裏滿是愧疚,卻很快恢複正常,走向他的床邊,“我......”
“還想說什麼?如果當初你不把宋楚炎從監獄裏放出來,現在的你,現在的我,會是這般模樣嗎?”
路川澤聲音裏平靜的出奇,蕩不起一絲的漣漪。
如果不是你沐啟詞,現在的我會是這般模樣,會連自己愛的女人都守不住嗎?如果許默然有個三長兩短,我能原諒的了你嗎?
他嘴角輕佻,“沐啟詞,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你能告訴我,你和溫婉是什麼關係嗎?”
沐啟詞喉嚨上下滑動,抿了抿嘴,“她喜歡我,向我表白。”
“喜歡你?那你可真是個幸運兒!”
沐啟詞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愣是沒說出口。
“你自求多福吧,那女人是個神經病,殺人可不犯法的!”
沐啟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挑告了音量,“你怎麼知道?”
“要證據嗎?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試試,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我拿了十足的證據,你也不會相信。”
“我自己會看的,但是我也要看你的證據!”帶著心中的質疑,走到門口,頓了頓腳步,“默然那裏我會幫你看的,現在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做才能拿回的股份,才能救出許默然,依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扳不倒楚炎現在的局麵!”
說罷,收回目光,走出大門。
路川澤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現在的他腦子裏滿是許默然的身影,他虧欠她那麼多,還沒來的及償還,就再一次這麼把她弄丟了,心裏怎麼能好受的了。
沐啟詞出了醫院的大門,在心頭縈繞的疑惑久久揮之不去,眼前一片虛浮,道路兩邊的場景都化成了虛影。
手在西服的兜裏揣了兩下,愣是沒找到口袋的入口,依舊機械的揣了幾次,手指一用力戳到椅背上,指尖一痛,才回過神。
低低頭,看準了口袋,再次伸了進去。
手在屏幕上劃拉兩下,溫婉的手機號不知何時已經存入了電話薄,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才點了下去,把手機放在耳邊。
“溫婉,現在有時間嗎?我發現一間還不錯的餐廳,帶你去嚐一嚐,感覺跟你的胃口還是蠻對口的!”
聽著電話裏傳來一陣開心的尖叫聲,輕輕將吸進去的氣,緩緩吐出已經變成二氧化碳的洋氧氣。
車停在一座小洋樓前,停了約莫十分鍾,就看見精心打扮過的溫婉,挎著小包,優雅的邁著步子,向他走來。
沐啟詞抬腿下了車,暗自捏了自己一把,一抹看起來還算正常的笑浮現在臉上,他輕輕挽上了她的腰肢,“走吧,位置已經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