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張若塵就像又變回曾經的樣子,與池瑤走訪各界,對所有人都態度親切友善。
“原來,池瑤女皇才是帝塵的唯一摯愛,隻有她,才能最大程度的影響帝塵。”
“這還用說?你不看看帝塵對孔樂神尊、羽煙仙子的態度,與對別的子女,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
也有許多修士認為,更加看不透張若塵。
如今張若塵的所行所為,完全沒有辦法推論,既是有情又無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張若塵、池瑤、池孔樂走訪劍界旗下的十多座大世界後,來到無定神海上的真廬島。
此島,南北相距三千裏,東西之數一千七。
真廬島是昔日星天崖主原居仁大弟子“虛問之”開辟的修行之地。
自從星海垂釣者的身份暴露,加之九天被冠以冥祖的身份,白卿兒被張若塵疏遠,曾經星天崖和星桓天派係的修士,自然遭到各方排擠。
號稱無所不知的虛問之,一代精神力強者,自然內心落寞,選擇隱居於此島。
在池孔樂看來,父親和母親此行的目的,乃是收回人心,撥亂反正,重新啟用虛問之,以及他背後的原居仁和漁謠。
畢竟鑄建末世堡壘,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強者。
這時夜幕初臨,真廬島的東岸燈火通明,城郭屋舍成片,一派歌舞升平的氣氛。顯示,哪怕遭受排擠和打壓,星天崖和星桓天派係的修士依舊有其樂觀的一麵。
張若塵、池瑤、池孔樂來到海邊,這裏浪花層疊,疾風淒冷。
新月如鉤。
遠遠就能看見,海邊的斷頭崖上,兩位儒袍老者在滿天繁星下對弈。
其中一人自是虛問之不用說。
張若塵可是知道虛問之棋藝高深,有天下第一棋士之稱,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下棋。
能與他對弈,有資格與他對弈的人,放眼宇宙都是少之又少。
虛亭亭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少女,身上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此刻她緊拽衣角,緊張而擔憂到了極點。
見張若塵三人到來,她才如同看到救星,快步走過去,就要跪下說些什麼。
張若塵連忙揮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又吩咐池孔樂攙扶起她好好安撫。
池瑤的目光,看向背對大海的那位儒袍老者。其鶴發童顏,仙氣十足,雙目炯炯有神,下巴上的胡須足有尺長,隨風而揚。
很是平易近人,但池瑤明明在他身上感應到無窮巨大的能量,猶如背負著整個宇宙星空。
虛問之越下越慢,眉頭緊鎖,額頭上已是溢出細密汗珠。
張若塵目光落在那位儒袍老者身後,看見了溫清秀和許明鏡。
八萬年前,讓他們拜師第四儒祖後,如今他們修為大進,身上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許明鏡的左側,站著熒惑。
她雙手捧著萬獸寶鑒,投張若塵以苦笑,表情極為僵硬。
等了許久,虛問之投子認輸,起身向對麵那位儒袍老者深深行禮。
直到這時,池瑤才是以儒家禮儀一拜,道:“見過第二儒祖!”
除了以棋道聞名天下的第二儒祖顏庭丘,還能是誰?
虛亭亭隻知那儒袍老者修為深不可測,哪知竟是傳說中的永恒真宰?她和池孔樂皆是神色大震,處於窒息狀態。
眼前可是一位活了接近千萬年的恐怖存在。
麵對近在眼前的始祖,能夠保持站立,心堅不跪,就已經是非常之人。
張若塵身姿筆直,風輕雲淡,甚至沒有行禮,以平等卓傲的姿態道:“第二儒祖大駕光臨,卻未迎接,是本帝怠慢了!”
第二儒祖與第四儒祖有不一樣的氣質。
他看向張若塵,雖臉上含笑,但完全不是那種虛假的笑容,也不是那種親切慈祥的感覺,就是一種強者間的對視和欣賞。
“本想先回昆侖界看看的,一時技癢,就來這裏了!帝塵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