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敏對於自己的冷漠就像是刻意疏遠。
聞恩諾將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扯起唇角慘淡一笑。
那頭的沈羅敷在叫他,他轉過頭去衝對方說道:“走吧,別誤了午膳的點。”沈羅敷看了看身後漸行漸遠的嶽敏,點點頭。
“殿下,許是這兩日皇子妃的心情不好,所以態度才多有冒犯的。”她如是說道。
嶽敏走的不算遠,於是他們的對話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她的耳朵裏,隻聽聞恩諾緩緩說道:“是我對不起她。”
光是這樣一句話,直接就將嶽敏所有的情緒盡數摧毀,她不敢回頭,隻是快步的轉過了彎,蹲在地上啜泣了起來。
“我該怎麼辦呢恩諾。”她撫上自己的心口,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他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這中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呢?
這樣的問題在嶽敏的腦海中盤旋,可久久都不得其解。
她抬眸看向了被深紅宮牆圍起來的四四方方的天空,那裏湛藍如洗,寧靜如斯。
沈羅敷精心製作的菜肴,到了聞恩諾的口中卻味同嚼蠟,他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嶽敏方才的模樣,她決絕的樣子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聞恩諾的心上。
是他自己索取了太多,而嶽敏終於給不起他了。
“殿下,你嚐嚐這道白灼秋葵?”沈羅敷見狀,夾了一筷子菜到了聞恩諾的碗裏,企圖用這種方式將對方的思緒打斷。
“好。”聞恩諾緩緩吃下,不知口中究竟是何味道。
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沈羅敷眼中微微一轉,低聲哭泣了起來,果然她的小聲哭泣引起了聞恩諾的注意。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哭了起來?”
對於女人的眼淚,聞恩諾一直都是沒有辦法的。
見他手足無措,沈羅敷在心中笑了起來,可是臉上還掛著淚水,“妾身知道殿下與皇子妃情比金堅,可現在殿下是在妾身房中用膳,總是想著別人,這對於妾身來說便是恥辱了。”
她說的確實也是這麼回事,聞恩諾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於是他便開口好聲的哄著:“是我的不對,你也不要再傷心了,下不為例可好?”
這樣說著,沈羅敷才算是饒過了對方。
隻是她纏著聞恩諾要了不少的承諾,聞恩諾礙著她的泣音,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沈羅敷更知道的是,不要過分,適可而止,隻有這樣,才不會落的跟嶽敏一樣的下場。
“殿下,一會兒可要跟妾身商議一下之後的生辰的用度?”沈羅敷借機這樣說道,她清楚的知道要隨時把握機會和聞恩諾獨處,才會有好事發生。
可聞恩諾的反應卻不如人願,聞恩諾想了想說道:“父皇讓人請了我過去,回來可能就有些晚了,明日如何?”
“是。”沈羅敷微微福身,向著聞恩諾行了禮。
聞恩諾也不再說話,將這一頓飯吃完,就準備離開。
可才邁出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重新轉過頭來,“你若是想要商議生辰的細節,可以去找皇子妃問問,你也說了這是個好機會,便好好同她相處吧,權當是解解悶了。”
看見沈羅敷乖順的應了,聞恩諾就滿意離開了。
若是此時聞恩諾轉頭,就能夠看見沈羅敷惡狠狠的眼神,可他並沒有。
在一旁聽見了所有的對話的青荇此時上前來問道:“主子,我們可真的要去找皇子妃麼?說實在的,奴婢是真的不想見到她的。”
“你以為我想麼?”將目光從離遠的聞恩諾的背影上移開,沈羅敷的口吻也有些不耐煩,“可是我話都說在前頭了,若是不去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那奴婢可需要準備些什麼麼?”青荇這樣問到,既然躲不過,還不如做的全麵一點的好。
說話間,沈羅敷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沒什麼要準備的,我們稍作收拾一下去就是了。”
稍微晚些的時候,沈羅敷就去了嶽敏的寢宮。
彼時的嶽敏正在窗邊看書,聽見下人來稟報說是沈羅敷來了,不由的眉頭一揚,“她來做什麼?不見。”
“是。”丫鬟應了便下去稟報了。
聽見丫鬟這樣說的沈羅敷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青荇更是當場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重重的給了丫鬟一巴掌,“該死的下人,我們主子可是奉了皇子殿下的命來的,這麼點事都說不清楚麼?還是說你狗仗人勢,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