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了。”
李素羅順著他的話接過銀票和印章,腦海裏卻在思索管家那句“能得到王爺的承認,王妃好福氣……”,原來聞赤焰在那時候就承認她了麼?可笑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管家聞言,臉上揚起真誠的笑容,“為王妃效力,是老奴該做的,沒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李素羅頷首淺笑著離開了帳房,走在大街上,想起那張紙上寫下的計劃,下一步她該找人來將蓮記重新修繕一番,這樣才好進行下一步的開業。
隻是她到底是淮南王妃,拋頭露麵本就不該了,再去與那些大老爺們接洽的話恐有不便,如此此事還是交給德叔去辦的好,省得落人口舌遭人詬病,平白落了聞赤焰臉麵。
說來因為聞赤焰的關係,她做起事來多了許多顧忌,可到底沒什麼好怨的,終歸那人是她心心念念愛著的人,隻希望一切都值得。
這麼想著李素羅的人就站在了蓮記舊鋪門口,隻是讓李素羅沒想到的是,蓮記舊鋪竟然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看樣子裏麵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
“讓讓讓,裏麵發生什麼事了,讓我進去看看。”
看著前麵水泄不通的場景,李素羅隻得放下身段,無奈的往裏麵擠去。
當李素羅擠到人群中間時,恰好聽到有人在喊:“聽說蓮記的小東家回來接管鋪子了,快將他交出來,好賠償大家夥兒當年的損失。”
“就是就是,叫小東家出來,咱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可不是嘛,當年那場大火,可是直接害得我家男人沒了一條腿,如今還癱在家中,整日的要人侍候,你們蓮記怎麼可以這麼黑心,這些都不該賠償麼?”
聽到這李素羅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感情這些人就是當年紡織作坊那群僥幸逃脫大火的工人在此聚眾鬧事,可是這些人是怎麼知道她找上了蓮記,而且還接手了蓮記,這一切好似被一隻巨型幕後黑手操控著,而她與這些鬧事的人,不過都是這幕後黑手手中的棋子罷了。
想通這些,李素羅搖搖頭看向禁閉的木門,心中信心有些擔心德叔一家三口的安慰,這些人如此堵在人家門口鬧,德叔一家雖未出來表態,卻不代表聽不到,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
此時此刻大門禁閉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萬一德叔受不了這刺激,與紅姨在裏麵出點什麼意外……
李素羅不敢再想下去,擠出人群後她轉身就跑,打算抄近路進入蓮記舊鋪看看,省得到時候追悔莫及。
“德叔……”
屋內,德叔因為著急一直在大堂裏轉圈,晃得人眼睛極為不舒服,恰好李素羅從窗戶口跳進來,嚇得他趕忙走過來關好窗戶,將李素羅拉到一邊神色焦急地詢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來了?你趕緊走,這裏不安全。”
李素羅哪裏會同意,聽德叔這麼一說眉頭倏然緊鎖,“德叔,這些我都知道,可都不重要,外麵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難道紡織作坊出事後,蓮記沒有給予他們賠償麼?”
“當年事情鬧得那麼凶,蓮記又怎敢不給予賠償,隻是這些人貪心不足,年年這麼鬧,明顯是將蓮記當作賴以生計的搖錢樹了。”德叔無奈地歎了口氣。
李素羅聞言,隻覺得太荒繆,每年都這麼鬧那還得了?
“就沒想過報官,讓衙門來解決這件事?”
德叔淒然一笑:“報官?何嚐沒有嚐試過,可是官字兩個口,咱們都是平頭百姓,無權無勢,也沒有銀子打點關係,如何能讓官府出麵解決這事,好在這樣的鬧事持續不了也就散了,隻是今兒卻不知怎麼了,他們竟是遲遲不肯散去。”
聽德叔這麼一說,李素羅驟然響起適才在外麵聽到的那些話,難不成這些人是在逼她現身?如此一來,她若不現身的話,這些人隻怕是不會走了,她要出去嗎?
李素羅想了想,忽然想到今兒個帶出來的紫玉印章,不由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大小姐……”
德叔一直注意著李素羅的神情,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發笑。
“德叔,這是一千兩銀子你拿好,另外這是綢緞莊與成衣鋪的裝演計劃,你都收好了,等這事解決以後,你就先讓綢緞莊歇業,按照這個計劃,將兩個鋪子重新裝演一遍,另外……”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紡織作坊雖被付之一炬,可地契還在,你去找人原地起屋,將紡織作坊重新建立起來,當然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做這些不能以蓮記的名頭,就說是淮南王收購了蓮記的地契,打算重建之後另作他用,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