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見嶽敏,到底所謂何事。
進入護國將軍府後,李素羅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三步一崗十步一哨,在這將軍府裏,真的是將這個詞詮釋的淋漓盡致。
整個將軍府,格局很是簡單,不像淮南王府,以及諸多府宅那般到處都是亭台樓閣,景香水榭,盡可能的營造一種絲情畫意般的遺意境。
“真是不錯。”李素羅感歎道。
喬管家低著頭,對李素羅的話半隻半解,沒敢搭腔,隻做笑臉相迎。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幹淨得隻剩下幾朵睡蓮的湖泊前。
“王妃,奴才隻能送你到這兒了,餘下的路,大小姐有吩咐,讓王妃您一個人過去。”
喬管家說著,自覺的退到一邊躬身站好。
李素羅詫異的看了眼喬管家,什麼惡沒說,抬腳往湖中心哪處涼亭緩步走去。
那裏一抹紫色身影,怎麼看著,都有幾分熟悉。
喬管家望著李素羅逐漸接近涼亭的身影,靜立許久,隻覺得這位王妃甚是平易近人,沒有半分架子似的。
湖心距離岸邊不過十幾米距離,但連在兩者之間的湖橋,卻甚是曲折,彎彎繞繞的,長了近三十米,可見造橋之人多花了多少心思。
但走在浮橋上,李素羅竟是感覺不到半分晃動,可見這番心思也沒算白花。
涼亭中那抹紫色身影大抵是感覺到了李素羅的靠近,她的腳步剛一踏進涼亭,那身影的主人便笑寐如花的轉過身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請你來,到沒想到真的是你,真叫人感到意外。”
蓮湖不知何時起風了。
將女子紫色的衣襟隨風揚起,平白增添了一分飄逸若仙的氣質。
她長發飄飄,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卻並不顯得難看,反而讓人有種移不開眼的錯覺。
“想不到鳴月就是嶽敏,這才是真的叫人難以想象呢!”李素羅笑著走進亭子。
嶽敏拉著李素羅坐下來,“鳴月、嶽敏,這有什麼難猜的,嗬嗬,來,咱們坐下聊。”
李素羅順勢坐下來。
嶽敏提過茶壺,親自替自己和李素羅倒了杯茶水。
“以前總是聽到關於你的種種傳言,見到真人才發現傳言根本就不屬實,虧得那段時間,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嶽敏端著茶碗滿是感慨。
李素羅聽吧罷隻是笑笑,謠言嘛,終歸止於智者,想那麼多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但她也不好什麼也你說,顯得太不將嶽敏放在眼裏了。
“都說是謠言,無憑無據的,誰愛信誰信去好了。”
李素羅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特意約我來,不會就是請我喝一杯茶那麼簡單吧?”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嶽敏喝了一口茶,遲疑地將茶杯放下來,“這話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那天看你與那群流氓纏鬥,回來後心裏忽然生出一個想法,這兩天總有種不吐不快之感,因此才貿然將你約出來。”
李素羅聽罷,暗忖嶽敏找自己,莫非還跟那天的事有關?
嶽敏說著又將茶杯端了起來,低頭輕輕淺飲一口。
“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李素羅聽得出嶽敏的聲音有些忐忑,不由得露齒一笑,“怎麼會,你先將事情說來我聽聽,看看到底可不可行。”
嶽敏見此稍稍心安了些,“是這樣,護國將軍府的情況,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我爹常年駐守邊疆,鮮少有回來的時候,我娘她去的早,我從十歲開始就跟著奶娘住在這諾大的將軍府中,經常被人欺負,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勵誌長大後要做一個女將軍,屆時就可以去邊疆,同父親一起戰場殺敵,再也不用現在這樣孤寂的守著這麼大一所宅子,生死都無人掛懷。”
至此李素羅才知道,外人眼中光鮮亮麗的將軍府大小姐,人生也有這麼昏暗的時刻,真讓人感歎世事難料。
“就沒想過嫁人麼?”總覺得嶽敏過的太過辛苦,李素羅試探性的問道。
“嫁人?!”
嶽敏訕笑一聲,放下茶杯站起來,緩步走到涼亭邊緣,麵向湖水負手而立,“就我這樣成日與刀劍為伍,拿針線就跟要了老命似的女人,願意嫁的人家不願意娶,願意娶的人家我又不願嫁,時間久了也就歇了哪門心思,你看我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嗎?”
嶽敏的聲音,透著抹不掉的悲涼,“孜然一身,無牽無掛,去了戰場正好沒有後顧之憂,殺起敵人來相信也會事半功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