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分析,不止麗妃,就是聞恩諾自己的心情都跟著舒緩了不少,心中對嶽敏也不再那麼的排斥了。
“皇兒現在真是越來越有頭腦了。”麗妃唚笑道。
聞恩諾被誇的有些不好意,他撓撓頭:“都是先生教的好,而成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麗妃卻不這麼認同,她看著聞恩諾,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管事物是誰教的,學到手了,融會貫通了,那就是你自己的,明白嗎?”
“孩兒謹記母妃教誨。”
聞恩諾想了想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便停住腳步,衝著麗妃恭敬地做了一輯。
“好好……”
麗妃欣慰的笑了:“麗坤宮到了,瞧著天色也不早了,母妃也就不留你進屋了,你且退下休息去吧。”
聞恩諾深知宮裏規矩多,也不堅持,將麗妃送到門口,看著她進了屋,這才轉身離去。
李素羅離開荷花池畔後,並沒有立刻出宮,非她不想,實在是宮中太大,一時不慎就迷了路。
她來到這裏已經好一會兒了,轉來轉去許久愣是沒找到出宮的路,反倒是腳下這方池塘吸引了她不少注意力。
李素羅在此觀潮坐下,脫了鞋襪將雪白的腳丫子漾進水中,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提著水麵,讓其靜靜地蕩開一圈圈漣漪。
“該死的聞赤焰,明明她什麼也沒做,為什麼將過錯都怪在她身上,去他媽的勾搭男人,誰稀罕這個時代的男人了,一個個都是種馬,全然不顧女人的感受……”
她說的氣憤,將隨手摸來的石子一個一個擲進水中,好似每一個石子都是聞赤焰,非得將它們沉入水中,方才可以解她心頭之恨。
“羅兒……”滿是惆悵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
李素羅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去,隻見白衣人一臉滄桑,神色頹廢,僅僅片刻不見,她好似一刹那蒼老了許多。
“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她沒好氣的扭過頭去,這個男人,該死的男人。
聞赤焰絲毫不將他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她走過去一把搶下正準備扔的石頭,稍微一使勁兒石頭帶著一陣兒旋風向遠處飛射出去。
“皇帝想見你。”
“陛下想見我?”這倒是稀奇。
李素羅略微一思索,實在想不起有什麼,值得他老人家召見的:“他要見我做什麼?我似乎沒有做什麼妨礙他利益的事吧!”
“皇帝想見一個人,很多時候不需要理由。”聞赤焰說罷轉身就走,半響不見李素羅跟上,不由得有停下腳步,扭頭卻見她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還杵在那兒做什麼,跟上?!”
李素羅歎了個氣,這才將腳從水裏扒拉出來,擦幹了水慢吞吞地將鞋襪穿好,而後站起來麵色不大情願地走到聞赤焰跟前:“說我杵著不動,你不也一樣嗎,還不走?”
聞赤焰一愣,繼而搖頭苦笑,這女人還真是慣會耍小脾氣,真是拿她沒辦法。
“走吧!”
說罷聞赤焰領著李素羅,向皇帝的禦書房疾馳而去。
這皇帝應該好相處的吧?
李素羅一邊走一邊思索,還記得上次麵見皇帝,他雖看起來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卻怎麼也要藏不住那天生上位者的不怒自威,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勢,足以讓任何人在他麵前都得小心翼翼行事。
很快就到了禦書房門口,仰頭看向門楣上那幾個燙金大字,李素羅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忐忑。
就是這樣一個屋子,裏麵坐著這個世界權利最巔峰的存在,而他卻是要召見她。
她看了良久,終是將不安的內心撫平,她安慰自己不就是見個皇帝嗎?
沒什好怕的,真的一點都不可怕。
李璞早已候在門口,見到兩人到來,忙不迭的迎上來:“雜家見過王爺,王妃。”
“免禮!”聞赤焰麵無表情揚了揚手。
李璞笑著點點頭,將視線落在李素君身上:“王妃事多,倒是叫雜家好等。”
“是本宮的不是,公公勿怪才好。”她淺淺笑了,儀容神態大方得體。
李璞笑著應聲:“王妃說笑了。”
“囉嗦什麼,還不快去稟報!”聞赤焰聽著毫無水準的話,麵色略顯不耐。
“是,雜家這就去稟報,還望王爺、王妃稍安勿躁。”李璞說著,笑著進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