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赤焰試了幾次,湯藥撒的到處都是,就是沒辦法完全喂進去,不由得一陣惱怒。
很想就這麼拂袖而去,可是這女人在發燒,無論如何不吃藥是不行的,想了想他突然做了一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決定。
他將湯匙放進碗裏,端起碗舉到嘴邊,屏住呼吸一口氣將碗裏的湯藥,盡數含進嘴裏,然後俯身而下對上李素羅的幹裂的嘴唇。
“啊……”
起身正準備離開的綠衣,見到這般情景,震驚的忍不住掩嘴發出一聲低呼,她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底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隨後心底又是一暖,她果然沒看錯,王爺對她家小姐是有心的,否則又怎麼會做到以口度藥這一步,聽說王爺可是出了名的怕苦藥的人。
想到此綠衣強忍著內心的欣喜,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碰到李薇柔領著花月,自角門迎麵走來,那柔弱的仿佛一吹就到的身姿,以及惺惺作態的神情,看在眼裏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說實在話,見到她人,綠衣很想扭頭就走。
奈何她隻是一個丫鬟,雖說是王妃身邊的丫鬟,但李薇柔大小也是個主子,冒犯了她,她照樣可以對她小懲大誡。
“綠衣見過二小姐。”不得已,綠衣隻好上前行禮。
“啪……”
綠衣驚愕地抬起頭,她沒想到李薇柔伸手就是巴掌,如此蠻橫無理。
“二小姐,你……”
她委屈地眼裏,蓄滿了淚水。
“什麼你啊我的,記住了,本小姐現在可是淮南王府的柔夫人。”
李薇柔說完,半響不見綠衣回話,看向綠衣神色不由得冷了幾分:“你這賤婢聽明白了嗎?”
“明白,奴婢明白了。”
深冷的寒氣撲麵而來,凍得綠衣直打哆嗦:“綠衣明白,綠衣見過柔夫人。”
李薇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實現落在禁閉的房門上:“李素羅那賤人呢?”
綠衣猛然抬頭,看向李薇柔一臉的固執:“我家小姐可是淮南王明媒正娶的淮南王妃,還請柔夫人放尊重些。”
“啪……”
又是一巴掌,綠衣左右兩邊臉頰對稱了,雖未腫,但那五指印卻是清晰異常。
被一個她眼中的賤婢頂撞,李薇柔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本夫人怎麼叫人,還用不著你來置啄,滾一邊去……”
說著推開綠衣就要上前踹門,從始至終花月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完全沒有要阻止她家夫人的意思。
“不可以……”
王爺還在裏麵!
綠衣見此,連忙撲過去阻擋李薇柔魯莽的行為,那曾想李薇柔力氣那麼大,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竟將她整個人踹得撞在門上。
“吱呀……啊……”
伴隨著綠衣的慘叫門開了。
李薇柔看都不看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綠衣,提著裙擺就往裏麵衝,一邊走嘴裏還不忘大聲叫囂:“李素羅你這賤人,給本夫人滾出來……”
身後綠衣一臉驚恐,坐在地上都忘了起身的動作,嘴裏輕輕低喃著:“完了,二小姐完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聲慘叫,以及花月擔憂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啊……”
“夫人……”
李薇柔怎麼也沒想到,該上早朝的人,居然會出現李素羅房間裏,而且還對她動用暴力。
滿心恐懼的李薇柔,在花月地攙扶下顫抖的站起身來。剛才聞赤焰揮手間將她甩出去的場景,宛如一場噩夢,盤旋在她腦海裏,怎麼也揮之不去。
“王……王爺。”
李薇柔的聲音是顫抖的,聽得外間的綠衣嘴角微勾,二小姐啊二小姐,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在她的認知裏,二小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反倒是她家小姐,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性子,嫁人之後倒是改變了不少。
這點兒……她很喜歡。
“看來你的規矩是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嗯?!”聞赤焰質問著,一個‘嗯’音拖得老長,扣人心弦至極。
李薇柔見聞赤焰真的生氣了,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王爺恕罪,柔兒……柔兒以後再也不敢了,等姐姐醒來,柔兒親自給她端茶賠罪,還請王爺給柔兒一次機會,不要再生氣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要錢的往下掉,沒一會兒就打濕了大片衣襟,看起來好不楚楚可憐。
聞赤焰被她的眼淚,鬧得心煩不已,又想到尚未蘇醒的李素羅,便擺手讓她離開:“柔夫人不知禮數,回去禁足半個月,將女戒,女則抄一遍,並抄一份兒《金剛經》供奉佛前為王妃祈福,希望她可以早點醒來,下去吧!”
“王爺……”